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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本土女一样把未来全赌在未来的夫君身上?
卓文君那般样貌那般才华,怎么都称得上是有趣的灵魂了吧?
结果怎么着呢?
司马相如因《子虚赋》为汉武帝欣赏后,便起了纳美妾的意思,给在他籍籍无名时便肯听琴夜奔,不嫌他家贫甘愿当垆卖酒的文君写了信委婉地暗示:夫妻缘分到此为止吧。
可怜文君痴心,见信后痛哭一场,仍回《怨郎诗》去挽留。
最后,人是留住了。
只是,文君心下真就半点隔阂都没有吗?
亦龄不信。
所谓的爱情佳话,早不过是一场千疮百孔的笑话。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磐石上再攀附上新生的蒲苇呢?
把生命的意义寄托在爱人的喜怒哀乐上,患得患失,草木皆兵,极其悲哀。
所以舒婷说“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你有你的铜枝铁干……我有我红硕的花朵……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只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说人格平等,恐怕会让人觉得她得了失心疯吧?
但亦龄真不想过那种以夫君为天,以生儿子为责任的生活。
倘若可以,她是真想自梳不嫁。
“亦龄——”
忽有人俯身过来敲了敲她身前的炕桌。
亦龄连忙回神,抬起眼来正对上三表哥好笑的眼神。“是我说的话太无聊了吗?怎么还发起呆了?”
鹤龄表示三表哥所言非虚:“姐姐,你眉头都皱一块去了。”
人小鬼大的延龄想的就实际许多,他凑到亦龄耳边,神神秘秘地低声问:“姐姐,你是不是在想姑姑他们送的贺礼都是什么啊?”
亦龄被闹的哭笑不得,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一时思维发散。
好在三表哥也是说过就算,复又坐了回去继续谈天。
只是这次刚起了个头,三表哥就蓦地顿住,似是刚想起来什么一样:“说起县试,真还差点忘了。考试完了出来,我还碰到阿喵了。只是它脾气大的很,只懒洋洋应了我声,就跳上墙头走了。人都说物似其主,这话也不全然对啊……”
亦龄闻言一楞,继而又忍不住莞尔。
贡院在京城以东,而他们住在京城以西。
也就是说,阿喵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京城?
好家伙啊。
真够能跑的。
就是怕它在外闯了什么祸,再被人打了她都不知道。
小姑姑一家只待到申时四刻便要走,母亲苦留让用了晚饭再走。
小姑姑笑道:“今天时辰也不早了,怕家里翁姑惦记,就先回去了。如今都在京城,来往也方便。什么时候我想兄长嫂嫂了,坐车就过来了。”
母亲想想也是,这才挽着手把小姑姑依依不舍地送上车。
一家人往回走时,父亲为此笑道:“我这小妹对你啊,可真是比对我还亲。”引得母亲佯作生气:“别人都怕受夹板气两面为难,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到正房后,母亲让亦龄一一拆开礼盒。
小姑姑送的是枝鎏金嵌宝石花卉纹银簪,小姑父送的是一方青州红丝灵芝砚,三表哥送的则是镂雕花叶椭圆形带饰,都是极为贵重又实用之物。
母亲让亦龄看过后,便叫含笑收起:“下回小姑姑再来,记得给亦龄插戴这枝银簪。”
含笑刚应了声是,还没来得及收拾,游星便从外边进来:“夫人,陈夫人和陈公子来了。”
母亲微楞了下,却还是赶紧道:“快请进来。”又吩咐点月:“沏壶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