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之际，他抽出剑来，狠命想扎进墙体稳住下坠的身形。
可是两个人下坠的速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武器和墙体伴随着刺耳的声响，摩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楼高百尺，望之皆畏。
鸾光感觉自己如同在云端坠下，耳朵，脸，四肢宛如撕裂一般剧痛。
“你……还在白费什么力气……”终于剑划到了城墙间隙处深深扎了进去，俩人悬吊在空中。
鸾光睁眼看不清楚东西，只能觉得风声大到刺耳。
她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人紧紧抱着，力道大的她以为自己要被拦腰折断。
她带着这个恶魔往下跳的时候已经报着必死的心，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求生欲如此之强，硬生生撑到这个地步。
倒是跟自己当年在冷宫苟延残喘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闭嘴！”珝白满头冷汗，感觉自己要从手臂被撕成几节。
他一手颤抖着支撑住两人的身体，一手依旧紧紧抱着鸾光。
俩人诡异的姿势根本不像最初的鸾光硬拉着珝白去死，反倒像极了某人情深似海，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想到这里鸾光被蠢笑了，情深似海？她的情早就灰飞烟灭了，那个人死了，也带走了她最后一点亮光。
“别撑了，很痛不是嘛？松手好嘛，你不是一个人死，乖……松手……”鸾光笑的温柔，声音更是轻柔，随着风都快飘走了。
珝白只恨自己武功高强，把这个女人的温柔蛊惑听的清清楚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松开手。
“殿下！”楼下的士兵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危急情况，聚在楼下，都在惊慌失措的喊叫着。
珝白一激灵后背冒出了冷汗，他差点被这个女人蛊惑放弃生的欲望。
这个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装柔弱再蛊惑人下地狱么？
忽然剑一松动，在楼下众将士的惊呼声里俩人相拥着又往下面坠着，珝白紧紧抱着怀里柔弱的身躯，嗅着她的发香，竟然没有一点关于生死的惧怕。
眼看两人离地面越来越近，鸾光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把头靠在珝白肩头。
真好，所有悲苦都将在今天结束了，她也死在母亲制造的城楼下，又温暖又可心。
小说《流光应向谁》 第3章 堕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