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爹爹那么想当坊郭户,为什么不再多等几年,等他考取了功名;再说,他即不是排行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不知为什么偏偏此事轮到了他。
公婆不知礼,这本没有王氏什么事,可是王氏刚一进门,为了讨好公婆,自个主动奉上了一部分的嫁妆。
落了面子的陈松节,心里对王氏有愧,亦有些许怨恨。若不是陈家翁独看中了王氏带过来的钱财,也许,被弃的那一个人就不会是他;更也许,陈家翁也不会弃他而去——只因王氏是外坞而来的新妇,欺其生,娘家也离得远,数年也不见得有机会见上一面。
然而,孝礼让陈松节不能认为这是父之过,只能将这一切怪罪到夫人王氏身上带来的不祥灾祸。
王氏遭到夫君的不公,以为只要将亏空的财产补足,不在娘家人前落了他的面子,亦可挽回爱郎的一颗心。
岂想,陈家翁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在津渡混上了五等坊郭户,又娶了房小妾,得了新子,家信也仅仅无痛无痒地寥寥几笔一带而过,这些事落到陈松节心里不是滋味,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令他越发沉迷在纵欲求子一途上来……
王氏将整颗心都挂在夫君的身上,对于老爷心底遭受的苦都清楚得很,却只能独自在夜里落泪,沾湿枕巾罢了。
悔恨之意从不曾像今日这样沉重地袭来,一下子就将王氏击倒。
金书离开东屋,不知不觉又想在那个数年不曾见过一次面的大妹,心中替姐姐感到疚歉不安,于是,他带着伤药前来探望少君。
然而西屋的小门早早关紧了,无奈之下,金书爬了墙头,听得里头母女谈及家事的一席话,很有感触。
出于善意,金书好心提醒她们以后要注意门户,免得被不知轻重的下人听见了,惹来惩罚。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是为贼,你给我滚出去,休要假装好心,贼喊捉贼。”少君毫不客气地喝斥着金书,丝毫不领他的情。
金书好意进来,除了给少君送伤药,还有就是替姐姐道歉来的。
谁知,少君根本就不相信他,恶言相讥,金书被气个半死,药瓶随手搁在地上,气呼呼地走了。
沈姨娘心细,早见少爷动作有异,待他气鼓鼓地走后,发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