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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拍着她的背,卢嬷嬷在一旁拿了痰盂准备接着。
“母妃,等落了脚就好了,再忍耐一下。”李欣小声安慰着。
卢嬷嬷头一抬,看着公主殿下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王妃,顿时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陈文慧吐完,马车内难免有那酸腥味道。陈兰眉头皱的死紧,十分嫌弃地拿着帕子捂着口鼻。
陈老夫人倒没嫌弃,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女儿,欲言又止地样子,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并且久久不行。卢嬷嬷便问车夫原因,那车夫道,有人冲撞了车队。陈副将正在问罪。
“大人,小人确是张家人,与张知府也是五代内连着的血脉。方才舍弟只是救人心切,躲避不及,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陈平的高头大马前,一个穿着深蓝色长绸衫的男子大声解释着,神色急切。而他身旁,横卧着一个穿着白衫的少年,脸朝下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在两人身边不远,则立着一个两三岁的垂髫小儿,正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搂在怀中,哇哇啼哭不止。
陈平跨在马上俯视着马下低头敛目的男子,也不派兵士验证男子身份真伪,口气中带了高高在上的凌厉:“张家人?张家人我就动不得了?”这话说出,便瞧那蓝衫男子双肩瑟瑟,陈平心中顿时一阵愉悦,又道,“不过,念尔等也是救人心切,这次便饶了你们罢。速速退下,莫再挡道!”
那男子身体一松,立马抱起昏厥在地的白袍男子往街道侧面退去。
车队又缓缓行动起来。
车内空气微微有些滞闷,又带着呕吐后的馊味儿。陈兰觉得快要被憋死了,但她又有些怵李欣,不敢抱怨再起争端,于是便挑了窗帘边沿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也看看街景。
李欣见无人阻止,便也挑起她这面窗帘的一角。
街道宽敞。她见到道路侧面挤着形形色色的商贩平民,穿着最是平常的衣料衫子杂乱无章地乱站着,却又齐齐地与她们的车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前面的人也离她的马车有三四人宽。这些百姓身后,是鳞次栉比的楼房屋宇,悬垂门口的招幌随风而摆。李欣盯着看了看,大都写着酒楼,布店,还有首饰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