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百年一遇的血统，便注定了她成为杀戮机器的命运。
被拯救的那一刻，那种眼神所散发出来的，野兽一般的气息，当时令李华震惊了许久。
直到现在，如果被危险激发进入应激状态，李华相信，柯晞仍然会恢复过去的样子。
听到李华的来意过后，许明哲十分热情地表示欢迎，并把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来这位在学校尽职尽责地工作了十年之久的老师，也被内衣失窃的事件困扰了许久。
体育馆的房间位于一条走廊两侧，而走廊均在主场地后面，从体育馆的后门或者观众席两侧都能够进入。
女生们上课的舞蹈房就在这条走廊靠东的一头，另一头是男生的乒乓球室，中间的两个小房间一个是储藏室，而与之内部相通的另一个便是体育老师的办公室了。
“哈哈，请进请进！”许老师热情地把两人请了进来，找出咖啡为两人冲调，“这里地方小，你们别介意啊……”
“不会的，老师不用这么客气。”李华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
这家伙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而且这份异样的热情怎么看都是很可疑的。
进入房间以后，柯晞一直在专心地左顾右盼着，忽然拉了拉李华的手，动作隐蔽地指向身侧的书橱。
李华看向那边，瞬间便明白了柯晞的意思，同样隐蔽地拍了拍柯晞的肩膀。
这是告诉她自己明白的意思，两人在长期的合作中已经有了一套不约而同的交流方法。
书橱后面是墙，而那一面墙的后面，便是内衣失窃的舞蹈房了。
“来之前我们听学生说，许老师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吧？”喝咖啡的间隙，李华笑眯眯地询问道。
“是啊，距离我来这所学校工作，已经有十年多了。”许老师答道，“十年里，看着这里的学生越来越融洽，看着不同种族的孩子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啊。”
李华跟他聊了半天，谈的都是关于体育馆的情况，这家伙满嘴套话，回答滴水不漏，让李华感到很麻烦。
“所以说，最近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老师一定也很烦恼吧？”问完了预设的问题，李华话锋一转，“那么，对于内衣失窃，老师是怎么看的呢？”
“哎，这件事情，我也不好做什么评论。”许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只能说，极个别的学生，可能是被种族主义的偏见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行为……”
“我有个问题。”柯晞忽然开口，“为什么你们这些人类，被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首先会想到种族的事情上去呢？明明是‘女孩子丢了胸罩和内裤’这种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把它复杂化呢？”
听到这些，许明哲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还是平静地回答道：“啊，最近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啊，因为丧尸种的抗议，很多课程都停上了，所以……所以……”
“所以这就是政治正确。”
接完话茬李华便站了起来：“那，我们要问的差不多就是这些，麻烦许老师了！”
“哎，哪里哪里。”许老师起身道，“能配合著名的L先生查案，也是我莫大的荣幸啊！”
走出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是学校的晚餐时间了，所以李华索性带着柯晞在市立一中的食堂里把晚餐解决掉了。
“柯晞，你怎么看？”吃饭的时候李华照例问道。
“还能怎么看。”柯晞一边往嘴里塞着番茄牛肉羹一边含混不清地答道，“我觉得那个老师有问题。”
“同意。”李华答道，“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柯晞言简意赅地说，“他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想上我。”
这种表达方式让李华差点被饭噎住：“……虽然我对残念系不反感，但最好还是含蓄一些吧。”
“行了吧你，跟他比起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柯晞嗤之以鼻，“你要不是打不过我的话早就把我给上了。”
对于柯晞这种错误的认知，李华一直以来都在尝试着纠正，然而似乎不怎么奏效。
但是玩了许多年真人萝莉养成早已拥有过人耐心的李华还是挣扎了一番：“第一，我能打过你；第二，我也不想上你……快吃快吃，吃完还有正事要做。”
目前的调查无法直接反映出任何问题，不过既然柯晞说许老师是变态，那就先以他的办公室为突破口好了。
按照柯晞的描述，当时她只是在门厅处闲逛，然后那个男人就带着一脸恶心的表情扑了过来。
“那绝对不会是开玩笑的意思。”柯晞这样说道。
不过在挖掘变态的黑历史之前，李华还是先和柯晞一道去查看了体育馆的监控录像。当然，林菲也一起，不然的话单凭李华和柯晞两个外人是没有权利查看学校录像的。
市立一中有专门的监控中心，收集并保存全校范围内的监控影像。
也就是说，虽然许明哲是体育馆的负责人，但篡改录像这种事情也不是唾手可得的。
不得不说学生会的排查还是很细致的，从录像上果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通过录像柯晞有了新的发现。
“这里有个死角。”柯晞在纸上画了体育馆的示意图，圈出走廊上的一处，“如果从这里上楼梯直接进那个变态的办公室，是不会被拍到的。”
“哪个变态？”林菲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柯晞在说负责体育馆的许明哲老师。”李华替小萝莉解释道，“通过今天的调查，我们怀疑他有问题。”
“你们的意思是，许老师偷走了那些内衣？”林菲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
“啊，虽然不想污蔑贵校的教职人员，但真相也许就是这么残酷。”李华抱着胳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其实吧你也不用那么相信学校的老师，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变态，而且变态们往往都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难以被常人察觉……”
“你在说你自己吗？”旁边的柯晞补刀。
“……就你话多，走，去体育馆。”李华说着把小萝莉从监控室的无背高脚凳上拎起来，带着林菲走出了监控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