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声音让耶律延身躯一怔，呼吸都不由放浅，等待她的答案。
“辽国国力强盛，皇上实不必为了一个小小周国劳心废力。”
耶律延眸光骤然暗了下来，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程絮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他冰冷的目光。
程絮鼻头一酸，几欲哭泣。
她知道这也许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可她真的做不到。
那是生她养她的父皇母后，那里有她的子民们……
和那双闪着晶莹的眼对视片刻，耶律延心头火焰越发猛烈。
雷声越来越响，闪电的光忽明忽亮，屋内，灯火摇曳......
等程絮醒过来，耶律延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见她睁开眼，耶律延猛地起身，冷硬地挤出个字：“滚。”
程絮心神一震。
耶律延要她这么回去吗？
“嘶——”
明黄色的床帘被撕下，耶律延将它扔在程絮身上，语气愈渐不耐烦：“给朕滚！”
程絮浑身一颤，看着薄薄一层的床帘，耶律延这么做无疑会让她成为宫里的笑柄。
“臣妾告退。”她抑住心底的痛楚把眼泪逼回，步履不稳地离去。
待那凌乱的脚步声消失，耶律延深吸了口气，却无法平复胸口的怒火。
他抬起手，“哐”的一声，桌椅连带着茶杯被掀翻在地！
周国节节败退，灭国不过一瞬间，胡都提议出兵，他没有答应。
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周国。
耶律延自嘲一笑，忽地想起，程絮不就是为了周国才和亲的吗？
无论他问几次，她的答案始终不会变。
……
雨冰冷刺骨。
程絮赤足走在青石小路上，红着眼一步步向前走着，每一步的冷意都从脚底传遍了全身。
大雨淋得她狼狈又可笑。
她并不在乎刺骨的雨和他人鄙夷嘲讽的目光，让她心如刀绞的是耶律延的折辱。
回到梨棠院，程絮凄凉的模样吓了采菱一跳，采菱连忙将她擦拭干净后，又劝她快去内屋，自己又跑去烧热水。
程絮蜷缩在被窝里，密闭的床帘给了她些许奢侈的安全感，隐忍多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紧攥着被角，死死抑住哭声。
次日。
程絮高烧不退，采菱正要去请太医，一个内侍突然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