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大帝》王莽乔三金章节免费试读

《光武大帝》王莽乔三金章节免费试读

时间:2020-06-30 16:50:12作者:王瑞国

精品小说《光武大帝》是王瑞国所编写的轻类型的小说,本小说的主角王莽乔三金,书中主要讲述了:机关算尽求福得祸昧心问案殃及无辜在王莽新朝第一批执掌大将军印的人中,名列第一的是更始将军甄丰。甄丰虽身列第一,心底很不满意自己位置。公鸡不撒尿,自然有说道。当年王莽扶持汉平帝登基后,王莽自选的...

光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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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大帝》 免费试读

机关算尽求福得祸昧心问案殃及无辜

在王莽新朝第一批执掌大将军印的人中,名列第一的是更始将军甄丰。甄丰虽身列第一,心底很不满意自己位置。

公鸡不撒尿,自然有说道。当年王莽扶持汉平帝登基后,王莽自选的官职是大司马,爵位安汉公。甄丰也因附议王莽扶立新帝,官擢大司空。

汉代大司空为三公之一,职权是掌控全国的土木工程、天子郊祀等重大礼仪国事。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想捞钱不费吹灰之力,不关门拒贿给人面子就可以了。

汉平帝原始二年四月与苇儿大婚时,甄丰得汉平帝刘衎的钦命,带着乘舆法驾前往安汉公府迎娶皇后苇儿。王莽一心要篡汉称帝,甄丰见风使舵,也出了顺水推舟的大力。有此几件功劳,王莽称帝后,甄丰坐定是首席辅佐重臣。叵耐市井无赖哀章捏造进献“金匮策书”,眼睁睁让他丢失了首辅重臣的高位,委屈做了爵位低于公侯的更始将军。好在王莽忙活完登基大典,想到了对甄丰的亏欠,诏封甄丰的儿子——京兆典司甄寻为茂德侯、侍中、京兆大尹。秦汉时“侍中”是列侯以下郎中以上的加官,有此加官,甄寻就有了侍从皇帝、出入宫廷、应对顾问的资格。儿子骤然身居高位,稍稍抚慰了甄丰那颗积怨多多的心。

少壮侯爷甄寻,年纪二十五六,身材七尺开外;富贵祖上传下,俊美胎里带来。骤然身居高位,痴心一朝难改。原安定太后少年寡居,就使甄寻想入非非许久。通过安定太后每旬接受大臣朝贺的机会,甄寻才偷眼饱看了正值花季的美貌皇太后。不看不打紧,看了很要命。此后富有爱美之心的甄寻欲罢不能,安定太后的花容玉颜再也挥之不去。为了一解难耐饥渴,甄寻也去教坊青楼寻访买回一个眉眼酷似安定太后的歌女收为小妾。叵耐假的真不了,怀里拥着歌女小妾,梦里的情人还是安定太后。后来安定太后改称黄皇室主,再后来黄皇室主不再接受大臣朝贺,甄寻因说不出口的单相思厌食身倦,命悬悠悠一线。

就在甄寻万念俱灰相思夺命的当口,内宫传出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皇上要为黄皇室主挑选乘龙快婿了,坏消息是皇上已经属意立国将军之子孙豫。皇家选婿选到孙豫,甄寻不敢恚怨皇上有眼无珠,但心下把孙豫做了对头情敌,时时咬着牙叫着孙豫的名字诅咒他:“苍天有眼,就让孙豫在与黄皇室主新婚之夜颠鸾倒凤的前一刻,突然死于心脑中风吧!”

诅咒大多是无奈无效无稽无耻的小人行为,但身为侍中、京兆大尹甄寻的诅咒却是卓有成效扭转乾坤,很快传来孙豫被黄皇室主指桑骂槐撵出承明宫的消息。《易经》的妙处就在变易,每天的太阳都走出一个新的轨迹。原来坏消息变成好消息,甄寻觉得自己遇到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觉得仅凭自己的能耐不能确保心想事成,便想定一条妙策,回家争取父亲的襄赞助力。

更始将军甄丰自父子俩一同位列朝班,心里也没了非分之想。对于儿子甄寻突然想做皇上的乘龙快婿,还要他襄赞助力,甄丰起初不以为意。他以父亲身份教训道:“寻儿你知足吧,皇上的乘龙快婿不是好当的。况且,你不是早早娶了家室了么?”

甄寻早料到父亲不会轻易支持自己做皇家女婿,便站在父亲的胡床后,给他边按摩着双肩边道:“天与不取,后悔莫及。古人给妇人定下七出之规,随便找个借口,再破点钱财,打发那几个妇人还不易如反掌?”

甄丰听了儿子轻松的语气,知道他已经深思熟虑。自己便也在心下活动起来,埋在心底的不平衡又浮到心头。且不说那个哀章仅凭捏造了金匮策书就成为辅佐重臣,就是原来官居自己之右的甄邯、王寻、王邑都拜为三公。尤其让甄丰引以为耻的是每次上朝,自己竟然和过去不入流的城门令王兴、卖饼儿王盛站在一起。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不是不争取,只恨没时机。倘若甄寻天随人愿心想事成,甄家父子岂不是新朝第一父子?自己岂不是皇上倚重的第一权臣?甄丰想到这里,便问等着他说话的甄寻:“孙家父子已经吃了黄皇室主的闭门羹,你有何把握让那个冷美人青睐于你?”

甄寻见父亲的语气已经同意自己当皇上的乘龙快婿,便伏在父亲耳边,低声将自己深思熟虑的连环计细细说了一遍。

甄丰年四十三四,相貌堂堂,体态富态,不须铁甲金盔帮衬,举止坐卧间就具备更始将军的威严风度。他在胡床上坐直身子,略蹙英雄眉,微眯丹凤眼,稍稍沉吟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寻儿既然为了黄皇室主煞费苦心,为父只好陪你试试运气了。”

甄丰的话让外人听着有些中气不足,但甄寻听了却是很给力。在他的连环妙计中,身为父亲的甄丰的投石问路计很是关键。只要投石问路成功,把黄皇室主天天压在自己身下就有了九分九的把握。

自汉平帝原始元年到新朝建国三年的十余年间,王莽在操纵国家大事或者立储封后时,都假以上天符命行事。所谓上天符命,就是一种造假忽悠天下民意的行为。比如王莽未称帝之前,武功县县令为讨好王莽,将一块白玉刻上“安汉公王莽当为皇帝”预先投入水井,然后大张旗鼓去疏浚该井,当众捞起白玉,就得到一个“安汉公王莽当为皇帝”的“上天符命”。这道上天符命进献给王莽,武功县县令立即被擢拔为云阳太守。

哀章进献金匮策书后,因“通晓”《易经》被王莽钦命为中常侍。哀章四十出头,身板干瘦,相貌不俗。矮鼻梁,大颧骨,三撇稀稀山羊胡。头戴九寸铁梁冠,身穿常侍绿袍服。中常侍属皇帝近臣,多在皇上驾前应对顾问。哀章得皇帝倚重,是四大辅臣中位次排在大国师刘歆之后的人物。刘歆是西汉经学家、目录学家、文学家刘向的儿子,刘向官至谏议大夫、宗正。刘歆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的社会头衔是古文经学派始祖、目录学家、天文学家。刘歆不仅有古书目录集大成的《七略》传世,而且第一个精算出圆周率为3.1547,故汉代天文界已有“刘歆率”美誉。王莽建国元年,就开始使用“刘歆历”。

人贵有自知之明,在泰山一样高大的硕儒刘歆面前,市井文痞哀章特心虚,日子过得很不踏实,夜晚多是不吉利的恶梦。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是扭扭颈脖,证实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否还长在脖子上。哀章为了使自己真像通晓《易经》的中常侍,每天下朝以后,就让哀府的师爷解说《易经》之卦辞和爻辞。凭着过耳不忘的好记性,哀章记住了很多“元亨利贞”、“用见大人”之类的卦辞。又凭着先天带来的好悟性好口才,在王莽垂询国事时,都能体察上意做出皇上满意的解说。就在甄丰父子运筹结皇亲之际,哀章出于十分复杂的动机给王莽上了一道密奏。密奏大意是:“现在皇恩浩荡,天下大定,符命之风不可久行。符命人人都可利用,若奸人利用符命售奸,可致乱象迭起。”

哀章密奏正合君意,王莽当机立断下诏:“符命乃天意,非五威将军以上呈进之符命,均为无稽。若擅自捏造符命,皆下狱论罪。”五威将军着五色服代君巡行东西南北中,宣示皇家威严权力,此等荣耀也是王莽的新创。就在王莽下诏严禁捏造符命之后,位在五威将军之上的甄丰给王莽上了一道符命。甄丰的符命大意说:“庚子日流星如炬划过西空陕地,上天启示新朝皇帝当效周公、召公分陕故事,分陕地设二伯:更始将军甄丰可为右伯,太傅平晏可为左伯。”

按照甄寻的连环妙计的第一计,是以“符命分陕”来试探当了皇帝的王莽是否继续相信符命,若真的按照这一道符命“分陕”,甄寻的第二道符命就会紧跟着进呈。甄寻在父亲的符命进呈之时已经捏造出下一道上天符命。其符命的核心主旨是“天地配序,成化两仪。故汉平帝遗孀安定太后,应下嫁散骑常侍、京兆大尹甄寻为妻。”

甄丰的符命头天呈进,王莽次日下诏照准。诏命甄丰为陕地右伯,平晏为陕地左伯。《礼记??王命》曰:“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周公、召公,因德高望重、功可敌国才享受周王室二分陕地的殊荣。

福星临门,心想事成,仅仅一道捏造的上天符命,轻易就成了陕地右伯。甄丰父子欣慰直至由衷感叹:这上天符命可真是立竿见影,一玩儿就灵啊?再者,按照先前的金匮策书,平晏是三公之一的大司马。就因此一道符命,甄丰的爵位一下跃在平晏之前。眼见得符命是一服灵丹妙药,甄寻立即将自己又一次捏造的上天符命进呈王莽。岂料甄寻点儿背,有心栽花花不发,灵丹妙药药失灵。王莽一见甄寻呈进的符命,气得胡须上翘面红如血大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黄皇室主贵如国母,岂可轻易为人妻?何况甄寻个鳖崽子有妻有妾,焉能痴心妄想亵渎黄皇室主?”

甄寻满以为这道符命进呈,自己稳稳当当就是当今皇上的乘龙佳婿。他在呈进符命的同时,塞给王莽贴身太监一个金蟾蜍,让他及时把喜讯传出宫外。甄寻候在皇宫小侧门听了太监传出坏消息,心下着实后悔不该在符命中写上“下嫁散骑常侍、京兆大尹甄寻为妻”这句有损皇家尊严的话。想到皇帝喜怒无常,甄寻心里恐惧不已。他回京兆大尹署衙匆匆收拾了一些细软,不及回家和父亲告辞一声,就惶恐无措逃出了长安。

甄府在长安西城繁华地界,因甄丰当过主管全国土木工程的大司空,甄府亭台楼阁连宇接栋很有气象。甄丰自接到受命为陕地右伯的诏书,心里很是惬意舒坦。他吩咐家人慢慢整理巡查陕地的行装,一面悄悄为黄皇室主准备聘礼。管家领命忙活去了,甄丰则暗暗物色从承明宫迎聘黄皇室主的人选。甄丰倚在高风堂大胡床靠枕上,心里把皇上身边的重臣一一筛选:国师刘歆德高望重想请请不动,中常侍哀章请得动却不愿请他。哀章向为甄丰瞧不起,走路面对面碰上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但眼下哀章是皇上驾前宠臣,不请他当迎聘黄皇室主的傧相就等于得罪他。

甄丰因是否请哀章迎聘黄皇室主一事决断不下,心里就有些烦躁。他起身正想找陕地左伯平晏征询一下意见,忽听前院传来一阵争吵和骚动。心里正诧异之际,就见中常侍哀章、有司典尉荀勃带着几十个兵士冲进高风堂。那哀章不等甄丰问话,便对甄丰拱拱手道:“甄大将军切勿惊慌,中常侍哀章和有司典尉是奉旨缉拿犯官甄寻。荀典尉速速在府内搜查钦犯,不得有意惊扰甄大将军的眷属,不得肆意损坏甄府财物。”

荀勃对哀章应诺一声,挥挥手带着兵士就冲出了高风堂。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甄丰就像从五彩云端跌到尘埃,晕头晕脑不知高低。他结结巴巴问哀章:“中常侍……大大大人,犬子甄寻犯……犯犯……了何罪?”

哀章一进高风堂就对甄寻那张大胡床感兴趣,他抚摸着大胡床镶金嵌玉的靠枕笑问甄丰:“甄大将军,如果我没猜错,这张胡床是金贞楠木做成,这个靠枕是天鹅绒的胎子,论年月至少百年以上。”

甄丰从哀章有些眍的鹰隼般的眼里看出无常凶险,他跟在哀章后面顺着哀章的话低声下气道:“中常侍喜欢这个靠枕,我马上命人送到哀府去。”

哀章的大颧骨凹马脸上有了不置可否的笑意,他虚捏着稀稀山羊胡,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高风堂道:“甄大将军不愧是世家出身,看看这‘风高节清’的堂匾,再看看这‘日月相辉映,湖海共澄鲜’、‘门开九河曲,堂前五湖连’的楹联。甄府祖上高远德风,熙熙然扑面而来啊。”

自王莽登基做新朝皇帝以来,朝中大臣没少满门抄斩。哀章云遮雾罩的作派,让甄丰感到甄府大祸临头。他急切想知道甄寻究竟犯了何种不赦大罪,就紧跟哀章带着哭腔道:“中常侍大人休再谬夸甄府,究竟甄寻身犯何罪?还望大人指点迷津。事过之后,定有重重酬谢。”

哀章见从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甄丰吓得惶恐不安,心里好一阵惬意道:“非是哀某拿大,今日皇上龙颜大怒,一迭声要哀某和典尉过府缉拿钦犯。除此之外,哀某也是云天雾地不知所以。”

甄丰见哀章仍然拿大不肯透露半点消息,正要发作拽哀章去金殿面君,就听后府传来妻妾下人一阵阵哭叫声和搜府兵士的呵斥声。心底泛起的一点大将军脾气立即化为乌有,当下跪在哀章面前叩了一个头求道:“中常侍大人看在老夫年近半百,膝下孑然的份上,超生犬子甄寻一条蚁命吧。”

哀章看着甄丰,脸上现出怜悯神色道:“真是金殿伴君如伴虎,荣华富贵如水流啊。要想这富丽堂皇的高风堂不改姓,就看甄大将军愿不愿意舍去眼前的浮华,换得皇上龙心释然,求个否极泰来了?”

甄丰正琢磨哀章神龙不见首尾的话语,荀勃进到高风堂禀报:“启禀中常侍大人,甄府没有钦犯甄寻。”

哀章看着甄丰干笑一下转脸对荀勃道:“俗话说,跑得了儿子跑不了老子。荀典尉就和兵士们守在高风堂左右,只要钦犯回府,立即捉拿归案。”

哀章说完,朝甄丰一甩袍袖便出了高风堂。

有司典尉荀勃年约四旬,生得五大三粗壮如天神。他一屁股坐到大胡床上双手拄剑对甄丰打个哈哈说:“嘿嘿,甄大将军刚才听见了吧?我是受人差遣身不由己。俗话说王命如山,在下只好在甄府守株待兔。再个说当兵吃粮,可我的手下兵士不能带上锅灶来甄府执行王命。甄寻一天不到案,我和兵士们一天不得离开甄府。请将军速去后府安排膳食——还有,后府内眷门户自当看紧,别让那起没见过俊俏女人的兵士们见色起意……嘿嘿,说多了说多了,甄将军请自便啊。”

甄丰原就认识荀勃,一个熟识的有司典尉竟然如此大不敬和新任陕地右伯说话,可见甄寻凶多吉少。甄丰不知道怎样离开的高风堂,回到自己寝处,一路见各处庭院都是一片狼藉。妻妾下人们一时也不知拘押在何处?他顾不得寻觅妻妾们予以抚慰,跌跌撞撞到了书房,想给皇上写份服罪辩疏,以求皇上对甄寻开恩减罪。

甄丰自己濡墨铺绢,提笔半天难着一字。有司典尉亲自捉拿钦犯,可见甄寻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究竟犯何大罪,做父亲的却一无所知。甄丰此时想起了哀章临去劝自己那些话,竟然句句都是暗示自己已经死路一条。“要想这富丽堂皇的高风堂不改姓,就看甄大将军愿不愿意舍去眼前的浮华,换得皇上龙心释然,否极泰来了?”也许哀章说得对,只有自己一死了之,才能让皇上解气。只有皇上解气,才能对功臣之后网开一面。只有甄寻保住性命保住前程,才能保住甄府和高风堂不易他姓。甄丰想到此处,胸襟豁然开朗,一股丈夫怜子的豪气油然而生,他提起象管狼毫,濡墨唰唰写下几句绝命诗:

犬子罪非轻,乞恩达明君。

甄丰身虽死,不改忠臣心。

甄丰将绝命诗念了一遍,很满意自己临死前的遣词造句。他拿出秘藏的鸩酒,先仰首做一阵声震屋瓦的凄然大笑,后毅然喝干了青釉撒花美人腰小瓷瓶里的鸩酒。

哀章得到甄丰的绝命诗,立即进乾宁殿呈给王莽御览。与甄丰死前的愿望初衷相反,经过哀章对王莽一番摇唇鼓舌,甄丰以死换取王莽怜悯的行为变成罪大恶极畏罪自杀。王莽称帝十余年来,各地叛乱此起彼伏,心下很怀疑有心腹大臣们在暗中幸灾乐祸,故而平叛不力。于是口谕哀章:“不惜代价缉拿甄寻归案,严查与之有关联人犯。不论他官居何职爵位何等,凡参与同谋者,一律严惩不贷。”哀章对皇上谕旨从来都是深得圣意,立即在长安城内,各处关隘要道,发布了生擒钦犯甄寻黄金百两,死得钦犯甄寻黄金五十两的赏格。

古往今来,重赏之下必有所得。朝廷赏格发出不几天,一个在陕地猪猡山挖陷阱猎狗熊的猎人,从陷阱中救起被跌得昏昏然的甄寻。恰巧那猎人去县城卖山货看见过朝廷捉拿钦犯的露布,由甄寻一身褴褛的缯衣联想到朝廷钦犯。猎人心里一阵狂喜,眼前就出现黄灿灿百两金子。猎人试着把甄寻往吏胥那里一送,果然是朝廷赏格缉拿的钦犯。

哀章抓获甄寻,立即交廷尉吴宪谳审。

廷尉吴宪得哀章青睐成为当朝新贵,领命谳审甄寻当然铁面峻严。

甄寻初到有司大堂,身受有司大堂皂隶一顿无情棍之后,很男人地回答:“启禀廷尉大人,捏造黄皇室主应下嫁散骑常侍、京兆大尹甄寻为妻的符命,是我一人所为。父亲甄丰不知晓,也没其他人参与。”

甄寻的供词不是吴宪想要的供词,他不对称的柿饼脸上起了一处嘲讽的笑靥。他将嘲讽的笑靥保留片刻,对皂隶们倏然垂下眼睑,轻轻说了句:“继续打,打到他愿意招供为止。”

有司皂隶们是有收拾过大人物经验的皂隶,他们见问官对钦犯没有一丝呵护的意思,举着水火棍照着甄寻的膝盖、脚踝处一阵猛敲狠打。一棍一声惨叫,几阵惨叫几阵昏厥。一盆凉水浇头,甄寻回到阳间。他哼哼呻吟一阵提气大喊:“我招供我招供!廷……廷尉大人想要我说什么?”

“皇上想知道有哪些人参与此案,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比如,你和哪些人最友善?谁最能够替你遮风挡雨?”

甄寻万不料一次异想天开的附凤攀龙,竟然惹来泼天大祸。从吴宪的问话里甄寻得到一丝启发,便一气说出了刘芬、刘泳、丁隆、王奇等一长串好友的名字。甄寻是上两千石的官吏,他的好友也不是寻常人等。刘芬、刘泳是新朝第一重臣刘歆的儿子。刘芬官任侍中、刘泳官任长水校尉,丁隆是刘歆的得意门生,官任骑司马。王奇则是大司空王邑的弟弟,官任左关将军。以甄寻的本意,先攀扯上这些朝廷重臣的子弟亲属,可求得几堵厚实的挡风墙。特别是国师刘歆,最为皇上尊重,也为当世文人敬重。就因为刘歆声望太高,王莽才专为他设置位比宰相的“国师”一职。国师国师,一国之师,有大国师的两个儿子连坐此案,此案才可大案化小小案化了。

甄寻太天真,现实忒残酷,皇上王莽没有因为刘歆是国师而网开一面。被甄寻攀扯为挡风墙的刘芬、刘泳、丁隆、王奇等三十余人全部连坐“罔上不道”的罪名,被王莽钦点死罪。在三十余名死犯中,甄寻、刘芬、刘泳、丁隆、王奇等二十余人第一拨先行问斩。待甄寻、刘芬、刘泳、丁隆身首异处,哀章又上疏王莽。其疏大意说:依上古虞舜殛鲧于羽山故事,请流甄寻、刘芬、丁隆三凶尸首于三危、幽州、羽山,播扬其恶于天下。

王莽对哀章从谏如流,当即下诏照准哀章所请。第一拨死犯明正典刑后,第二拨死犯临刑前又攀扯其他朝臣达数百人。此案牵出案中案和无中生有案越来越多,有司集中了数十问官前后审理达数年之多。后来陆续连坐甄寻“罔上不道”罪名的数百朝臣的生死祸福史书没有详细记载,大约肯定不会都是无罪释放。《尚书??太甲中》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没有王莽、哀章君臣一系列倒行逆施,怎可激起天怒人怨官逼民反。新朝天凤年间,先后爆发了大规模的绿林、赤眉农民起义。在新朝内部也激怒一位以天下为己任的巨眼英豪,这位巨眼英豪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一介布衣刘秀匡扶天下。一部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历史大剧,至此徐徐拉开了厚重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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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大帝》本书的构思很新颖,但是就是把主角写得太无敌了,所以文章显得有些空洞,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希望作者继续加油。

作者:王瑞国类别: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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