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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马丽离婚,之所以和顾菡萏离婚,其意义就在于此——是为了成全苏黎红和米宝这一对婆媳的缘分呢。
朱鸿鹄到底是孝子。
这也好。
在校园里有时我会碰到原来的室友——那位哲学系女老师,她现在和她妈一起住。你不知道和老人一起住有多可怕。她总想跟着你,亦步亦趋,三岁小孩子似的。你到阳台她跟到阳台,你到书房她跟到书房,甚至你到卫生间,她也跟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外和你说话。这不把人逼疯吗?我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她怨妇似的发着牢骚。
我想起《钢琴教师》里女主人公艾丽卡和她的母亲,有些不寒而栗。艾丽卡的母亲也是这样如影随形这样密不透风地爱艾丽卡的——四十岁的艾丽卡,还在和她母亲同床共枕呢。想一想,这种母爱也实在瘆人。
世上的事情,看来都有两面性。被爱有被爱的好,不被爱呢,竟然也有不被爱的好。
至少我上卫生间的时候,不用担心苏黎红会站在卫生间门外和我说话——她要站,也应该是站在米宝的卫生间门外吧?她不是和米宝“琴瑟和鸣”吗。
可米宝不和苏黎红“和鸣”了。
打怀上朱鲤之后,米宝什么也不做了。不能陪苏黎红坐在阳台聊天了——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她就打哈欠,一个连一个的。对不起,现在总犯困,米宝说。然后两手撑腰去卧室了。这也没关系,那就和朱鸿鹄聊呗,更好。可没几分钟呢,米宝就在那边叫唤了,让朱鸿鹄给她倒杯水,朱鸿鹄于是起身去给米宝倒水,可倒了水之后,朱鸿鹄就再也没出房间了,剩下苏黎红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看风景。米宝也不能陪苏黎红去小区那条迤逦的小路散步了,因为闻不了凤尾兰那绿白色铃铛花朵的气味。一股臭味。米宝说。苏黎红不明白,凤尾兰花是百合科呢,明明是清香,怎么可能臭呢?苏黎红背后问朱鸿鹄,有告状的意思。原来对马丽和顾菡萏,苏黎红也是这样的,只要受一丁点儿委屈,她都要告诉朱鸿鹄的。朱鸿鹄每回都偏向她。可朱鸿鹄这一回说,气味这东西,因人而异,你闻着香,她闻着臭,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再说,她现在不是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