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枭雄天下

洪荒之枭雄天下连载中

洪荒之枭雄天下

标签:玄幻,虐文,历史来源:奇热作者:沉吟至今主角:

主角叫洪荒之枭雄天下的小说是《洪荒之枭雄天下》,本小说的作者是沉吟至今最新写的一本玄幻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灯笼只见布下一面火墙。“纪长鹰,你的末日到了。”宁之野本就是个唯我独尊之人,小时候被纪长鹰捉弄的颇惨,加之又修炼魔功“太阴真咒”,心性大变,阴鸷残忍,为了冥天神火教一统修真界的大业,为了三千年一度的“...

精彩章节试读:

大廉朝西北道驻军“朔雪卫”每三年便有一次大型军事实战演习,因多选择在暴雪天进行,所以名曰“雪猎”。纪长鹰刚进家门,姐姐云翎劈头盖脸地骂道:“无赖小子,这些时日都死哪里野去了?‘雪猎’后天举行,老爷子叮嘱我说,若你能赶回来便让你做好准备。”纪长鹰悚然惊呼道:“后天?为何要提前?”按照常理,“雪猎”应在腊月初八,怎么会突然提前十天?云翎是个急性子,见这个顽劣弟弟一副邋遢相,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就去给我洗洗。”纪长鹰径直走进姐姐卧房,从包袱中掏出两颗冰魄花,捣碎了合水给姐夫柳如玉喂了,这才转身去偏房盥洗。刚出门,迎面跑来一个粉雕玉砌似的小女孩,边跑边喊:“爹爹,爹爹,然然折了只纸鸢,你起来陪我玩玩啊。”女孩突然见到屋里走出一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在纪长鹰身上滴溜溜转一圈,随即“啊”的一声大叫,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喊道:“妈妈救命,爹爹房中有个野人,你快去告诉外公啊!”这女孩正是纪长鹰外甥女柳然然,今年十岁,乃云家名副其实的“小祖宗”,她刚一出生,便“篡夺”了纪长鹰的地位。就听云翎在厨房哈哈大笑道:“然然别怕,那不是野人,是野人舅舅,”纪长鹰气道:“臭丫头,就这么欢迎你老舅吗?”柳然然听出他声音,这才站住,忽而望见纪长鹰旁边的踏雪玲珑狮子,眼睛一亮,拍手道:“我要它!”顺手从旁边柴堆中抽出一根藤条,直冲踏雪玲珑狮子而来。踏雪玲珑狮子乍见这女孩架势,愣了一下,但它是神兽,早已通灵,立刻明白女孩的心思,哪里肯“束手就擒”,撕开四蹄就跑。它速度奇快,连蓝翼鸟都不是对手,柳然然焉能追上,但这小东西生性贪玩,跑跑停停,一路逗柳然然去了。纪长鹰嘱咐道:“别跑出院子,否则,有你受的。”随即走去偏房。当纪长鹰洗漱完毕出来时,除了姐姐整顿好饭菜之外,踏雪玲珑狮子也早被柳然然的核桃、白果、瓜子、糖葫芦收服,任由她扯耳朵、扭鼻子,活脱脱一条温顺的狮子狗。纪长鹰边塞饭菜边骂:“混球一个,这么经不起诱惑。”云翎坐在旁边拿根筷子敲他脑门,啐道:“真好意思说它,你还不是一样,赶紧吃你的饭吧。”云翎也对这可爱的小兽万分喜欢。填饱肚子后,纪长鹰将这几日经过略说一遍,并将包袱中剩余的两朵冰魄花送于姐姐保管。稍事休息,纪长鹰即套上马车前往怒州城送货。纪长鹰父亲云铮是当世名将,十年前被贬来尧城,做一个喂养骏马的小官吏,既养不了家,又糊不了口,姐姐姐夫为贴补家用,便经营一家皮货店。纪长鹰一直随姐姐住在店里,顺便打杂帮忙。怒州城距离尧州城一百余里,纪长鹰返回时天已经擦黑了“大廉朝来人了。”晚饭后,云翎将女儿哄上床,这才和纪长鹰说。纪长鹰一愣,父亲被贬十余年,这狗屁朝廷从来不闻不问,怎么会突然间来人呢?忽地想起雪猎要提前的事情,难道这两者有关?“来的都有谁?”“当朝国丈、文渊阁首席大臣宁文弓父子。”纪长鹰豁然起身,一拍桌子道:“什么,宁之野那家伙也来了?”云翎不答反问道:“怎么,你们几个小屁孩还没闹够?”纪长鹰嘴角上扯出一抹笑意,想到十年前在帝都天元城时的荒唐岁月,目光渐渐悠远起来……“宁之野,皇兄,铁尔沁小王子,你们等等纪长鹰吧,他人小腿短,赶不上我们的。”清若公主坐在銮驾上,看着下面三个十来岁的少年正跑的气喘吁吁。这庞缺正是当今廉哀帝,在位已十年。宁之野哼道:“才不呢,我们三个说好的比赛,怎么可以停下来等他?”庞缺也附和道:“宁之野说的对,怪只怪他人太矮褪太短,不等,我们走,输了让他给我们洗臭袜子。”铁尔沁却道:“清若小公主,不许你再叫我小王,你若不喜欢叫大王子,便直接叫我铁尔沁好了。”铁尔沁是逐苍王嫡长子,当时正好随父王来大廉朝做客。前些时候,纪长鹰攀登大孤山时刚好与他不期而遇,仇人见面费外眼红,铁尔沁为了报当年的“一屎之仇”,若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纪长鹰还真不知这家伙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而这三人均比纪长鹰大三四岁。云家人都很高,但十岁前的纪长鹰却是个小不点,老是被他们讥笑为“短腿矮小子”。当宁之野、铁尔沁和庞缺汗流浃背抢到目的地时,却发现纪长鹰早已站在了终点线上,笑的一脸得意。庞缺和宁之野对望一眼,两张小脸憋得通红,四只眼睛满是不信。宁之野戟指道:“你耍赖!”纪长鹰道:“凭什么说我耍赖?”铁尔沁道:“因为你腿短人矮,不可能比我们跑得快。”可能在小孩眼中,腿短的永远跑不过腿长的,因此经常在一起比高矮,所以逐苍小王子这话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但纪长鹰哪里肯服输,三句话不投机,几个小孩便动起手来,宁之野等三人连手揍他,不消说,纪长鹰当时吃了大亏。可最后,纪长鹰用计将三人骗出来,用自制的“抛屎机”泼了他们一身大便。其实,这件事情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当年,纪长鹰和宁之野是庞缺太子和清若公主的伴读。几个捣蛋鬼凑到一起,连天都能捅破,这下可苦了教书先生,一个是当朝太子皇家血脉,另两个是大廉朝重臣之后,他哪里敢得罪?只见教书先生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三人却不见丝毫收敛。唯一让长辈欣慰的是三人都绝顶聪明,虽然经常旷课,可是功课却不曾落下。十年弹指一挥间,回忆往事恍如昨日。纪长鹰轻轻一笑,问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记得当年我离开帝都时,他和庞缺骑马追了几十里,不知道是想着报仇还是真心送行。”云翎也想到了帝都天元城,那是他和丈夫相遇的地方,有些愣怔,纪长鹰问了两遍才答道:“老爷子差人传话说的,我倒是没见到。他们和迟师叔都在知州衙门,你明天过去看看吧。”西北道节度使迟承晋与云铮皆出身大廉朝武略城,因此,云翎称其为师叔。纪长鹰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满腹心事的回房休息。“父亲因为一桩可大可小的“断枪之案”将其贬到这里,无人问津,朝廷为何突然派人来?还有雪猎,为何要提前呢?”纪长鹰辗转难眠,披衣起身,走到门外,天上飘起了雪花,越来越大。他冲踏雪玲珑狮子招招手,道:“走,我们去知州衙门看看。”尧州城是西北的门户,地处大廉朝与逐苍帝国的边境线上,是两国边境争端频发之地,因此,这里的百姓除了剽悍豪迈之外,更加灵活机警,时时刻刻防备着逐苍铁骑的偷袭。一入夜,居民自发的安排岗哨,布置巡逻,协助官军守城。纪长鹰怕人发现节外生枝,绕进了巷子。冷不丁回头,轻喝道:“谁!”可是回答他的只有雪花落地的声音。纪长鹰拍拍额头,蹙眉暗付,为何老是觉得有人跟着自己?恰在此时,踏雪玲珑狮子竟有些不安,绕着他低声咆哮。纪长鹰一凛,难道有异常?他随即缩身到了墙角。“在哪里?指给我看看。”踏雪玲珑狮子虽小,却神奇通灵。三角眼眨都不眨的盯住黑夜深处纪长鹰看不见的虚空。突然,踏雪玲珑狮子用前爪指了指前方的天空。纪长鹰一愣,顺着方向看去,他还以为是逐苍人又来偷袭呢,可是看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有。“别捣蛋,到底在哪里?你要是敢耍我,小心我弄死你。”纪长鹰捏着踏雪玲珑狮子的圆耳朵威胁道。踏雪玲珑狮子手舞足蹈地捣鼓了半天,纪长鹰嘴巴大张,活像在看猴子玩杂耍,踏雪玲珑狮子气呼呼的,彻底对他无语,三角眼一瞥,干脆不理他,矮着身子向前窜去,纪长鹰紧紧地跟着。“越活越回去了,我居然要靠一只小不点狮子。”纪长鹰巧妙的避开守城的卫兵,跟着踏雪玲珑狮子翻过城墙,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城北雪原上。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片废墟,再往北就是“千丈原”了,而踏雪玲珑狮子则带着他藏身在这片废墟之中。纪长鹰抬头望天,无星无月,浓重的阴云低低的压在头顶上,四下里狂风怒吼,飞雪漫卷,寒冷萧杀,纪长鹰有种感觉,似乎这茫茫天地之间就剩下自己和踏雪玲珑狮子两个喘气的。他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这只小狮子到底发现了社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本就浓黑如墨的夜色瞬间更加黑暗,纪长鹰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心里头微微的有些不安。蓦地,暗夜的天空之中倏忽之间划过一道亮光,说是亮光,是针对黑夜而言的,实际上黯淡的很,掺杂着一抹浓重的血色,好不诡异怕人。深更半夜,大雪飘飞,万籁俱寂之中,有道血色之光划空而过,这情形确实诡谲无比。仅仅只是一瞬,再抬头看时,那抹血色之光渐渐低垂下来,但规模却大出了几十倍,像是乌云般严严实实的覆盖在周遭的雪野上。纪长鹰惊诧莫名,这是什么鬼东西?而那血色之光还在不断的增大规模,看那阵势,势必罩住整座尧州城。纪长鹰看的一头雾水,不觉间露出了脑袋,却不料,踏雪玲珑狮子竟在他的膝盖处用力一拍。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小不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拍的自己双膝一弯,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也就在这当口,他突然感到头皮一麻,似是大劫来临的征兆,头顶上的发丝像是被什么利器斩断一般,纷纷飘落,瞬间碎成粉末,鼻端嗅到烧焦的糊味。身后随之传来“嘭嗵”一声大响,显然是断壁残垣被不知名的东西撞击而倒塌。“奇怪!”半空中有低沉沙哑的声音飘飘悠悠的传来,阴气森森,听在耳中,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能耐不小,竟能躲开我的‘黑心雷’。”“幽长老,是否看错?”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只是声调尖锐,恍若钢针刮着锅底,难听刺耳,和先前的声音形成强烈对比。纪长鹰大吃一惊,没顾上去听空中的怪声,下意识的摸摸脑袋,心想,要不是自己这么一蹲,这颗长了十几年的脑袋还不被撞个稀巴烂?刚想对踏雪玲珑狮子说些感激话,却见它蓦地腾身跳起,就像一道光,瞬息间消失在茫茫雪夜深处,速度快的让人直咋舌。“而今非常时期,千年心血在此一举。”低沉沙哑声音忽又响起,“诸位只管布阵,莫要辜负教主期许,待我追去看看。”踏雪玲珑狮子刚动,一股炽热却刚劲的劲风也随之袭来,追着踏雪玲珑狮子消失的方向而去。纪长鹰抬头看天,黑夜如墨,大雪如狂,幽幽天地之间,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别人?陡然间,背上汗毛乍起,额上冷汗直下,不自觉的转过头来。不知何时,废墟之上已站了几人,仔细一数,竟有九人之多,高矮不一,形貌各异,头上都盘旋着浓重的血光,活像戴着顶巨大的红帽子。这九人突然间出现,无声无息,恍如鬼魅。为首一人身胚干枯,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出相貌,唯独双目之中发着冰寒的幽光,一眨不眨的锁住纪长鹰,“幽长老,是否想……”有人附耳低语。那个被称为“幽长老”的缓缓点头,踏步逼近纪长鹰,另外八人举步跟上,呈半月形,堪堪将纪长鹰堵在废墟之中。“这个好!”幽长老喉咙中发出沙哑的低音。“嗯,幽长老眼光独到,这个根骨奇秀,血脉旺盛,的确是难得的极品人选。”旁边八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听那口气,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语气之中满是狂热和欢喜。纪长鹰听得火冒三丈,他们哪像是在看人,活像是在打量一个待价而沽的牲口,盛怒之下,骨子里的桀骜之气蓬勃而出,纪长鹰剑眉微蹙,煞气凝聚,斜斜的跨上一步,竟不退反进,左手拈起“赤虚炎”的法诀护在胸前,而右手则成龙形,很自然的垂在身侧。他虽然是在凝神戒备,但语气调侃道:“老子还以为你们九个小王八蛋藏在空中要做乌龟呢,嘿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九人老的能做他爷爷,而纪长鹰口中自称“老子”不说,居然还将他们骂成了“小王八蛋”。九人气的浑身乱颤,所幸那幽长老涵养较好,拦住身边众人,淡淡问道:“少年郎,你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你们这群乌龟身上居然没有壳,真是奇怪。”纪长鹰见这几人凭空出现,鬼气森森,绝没安好心,不是要害自己,就是要害别人,反正要拼命,干嘛要在嘴巴上留情?索性气一气他们,再想办法脱身。但他心中明白,以自己的这点道行,别说九人,就连一人也对付不了,但大丈夫处世,可以败可以死,但在气节和气势上却决不能输。他跨出的那一步,看似简单随意,却刚好避开了九人的锋芒。“你们九人鬼鬼祟祟,意欲何为?”纪长鹰又朝前踏上一步,刚好站在半月形包围圈的边缘,“喂,死雪球,这里危险,还不快走。”纪长鹰突然向前一指。九人都是炼神高手,听到纪长鹰这话,皆是一般的心思,后面有人,为何我不知?难不成是高手?怀疑之下,纷纷回头,却只看到了茫茫黑夜,哪有人踪?有时候,最简单的法子最能糊弄人。纪长鹰抓住时机,人如离弦之箭,身形腾空,连续三跳,眨眼间冲出废墟,向着城门方向狂奔而去。出乎意料,身后九人居然没有追来,只听幽长老桀桀怪笑道:“有此子担当‘魂心’重任,何愁大业不成?”纪长鹰听的莫名其妙,以这群人之能,我不可能轻易逃脱,他们为何不追来呢?没容他想通此中曲折,那漫天暗淡的血光瞬间亮起来,整座尧州城也在此时被抹上了一层浓重的猩红血色,与此同时,在血光边缘升起了几十盏红彤彤的灯笼。那片血光受到牵引,俄顷间被灯笼吸净,那些灯笼随即金字塔一般叠起来,从上到下共九层,九人各站一层。金字塔塔尖忽然对准纪长鹰,一股吞天填海的吸力将他裹卷进去。纪长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穿过一个个的灯笼,随后便没了知觉。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升了老高。踏雪玲珑狮子正蹲在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纪长鹰伸手去抱它,而它却咆哮着跳开,好不反常。“失心疯了不成。”纪长鹰想到昨晚的诡异经历郁闷非常,对于踏雪玲珑狮子的冷淡也颇感奇怪,拍拍屁股往回走。一路上,老是觉得额头上有东西,可是伸手去摸,却空空如也,即便照镜子,也未发现异样。这一天他都浑浑噩噩,无精打采的。连他最爱吃的蘑菇炖雪松鸡都没夹上几筷,直到云翎提醒他明天是雪猎之日时,纪长鹰才打起精神修炼。晚间雪又下,一直没停。翌日清晨,雪花弥漫,已经分辨不出四野景物了。“阿枭,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云翎在窗外喊道。按照常理,纪长鹰早该起床跑步了。纪长鹰“嗯”了一声,答道:“马上起来。”“雪猎马上就开始了,你还不快点。”纪长鹰飞速穿上衣服,胡乱的吃了些东西,骑马便往往外千丈原赶去。他心中颇感奇怪,自己哪里出了岔子,老是无精打采的,难不成和昨晚的遭遇有关?坐下是骏马,脚程极快,几个起落便出了城,远远的望见一片黑黝黝的战甲铁骑,大刀映雪,长枪如林。雪猎是西北道“朔雪卫”三年一度的盛事,参战者皆是军中精挑细选之士,共计八千精锐,分虎贲、豹鸣、鹰扬、狼行等四营,弓马娴熟,战技超卓。大廉朝耗费人力财力举办雪猎,除了宣扬天朝国威军威外,更是想借此时机震慑宵小,好让北面的逐苍帝国知难而退,不要心存南下妄念。此时,千丈原上已筑起了一座高台,各级官吏按照尊卑落座。最前排四人,居中而坐者一张国字脸,颇有威严,正是大廉朝西北道节度使迟承晋,其中有两人衣饰华贵,模样似父子,应该是宁文弓和宁之野,另一人身材极为魁梧,活像个战神,一身旧布袍,花白胡子满脸,见纪长鹰这时才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纪长鹰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离家出走,这笔账还没算呢。他心虚的很,老老实实的叫了“爹爹”,这才缓缓的登台,恭恭敬敬地向迟承晋行礼,这才转眼打量宁之野。两人不见整整十年,模样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小时候毕竟朝夕相处,即便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也能从对方的眉宇间捕捉到往昔的影子。倒是宁文弓先开口:“十年不见,当年的小龟头也长成了翩翩美少年,倒是你爹爹却苍老如斯啊!”他手抚三缕长须,神色间有些寂寥。“宁伯伯倒是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俊雅。”纪长鹰恭敬道,“却不知,宁伯伯此次西来,专程来看雪猎吗?”宁之野却抢先道:“半月前,和谈彻底决裂,陛下差我父子西来,一是昭告此事,代天子督促备战,二来嘛,想借此机会见识一下雪猎,回去也好宣扬西北军威,只因父亲公务繁多,归期不得延迟,这才要将雪猎提前数日,倒是让迟大人费神了。”这番话本应出自宁文弓之口,只因是纪长鹰问的,所以宁之野才不冷不热的回答,倒显得纪长鹰毫不关心国家大事一般。不知怎地,纪长鹰老是觉得宁之野眉宇间有一股阴鸷的邪气,聚而不散,俊秀的面庞也有些狰狞。他却不知,这和宁之野修习“太阴真咒”有关。迟承晋淡然道:“宁公子哪里话,宁大人既然是代天子巡阅西北军,我等自当倾力而为。”话锋一转,对云铮说道:“云师兄,时辰已到,这便开始吧。”按理说,云铮是贬官,不应该参加雪猎,只因这延续百年之久的军事传统出自云铮曾祖父之手,朝廷格外开恩,特命他阵前指挥,纪长鹰因此也沾了光,可以登台观览。在场诸人纷纷起身,焚香祭拜天地和历代君王后,云铮旌旗挥动,将场上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压下,三通鼓罢,雪猎正式开始。抽签结果是虎贲营对鹰扬营,豹鸣营对狼行营。虎贲营与鹰扬营率先上场。迟承晋捻须笑道:“这虎贲营是去年魁首,不知今年有何新花样。”话音未落,双方阵势摆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虎贲营居然布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楔形阵”,车兵全部在前,作为阵形的尖端,紧接着是骑兵,步卒居然全放在后方,这未免有些不合军法常理,至于鹰扬营则“阵如其名”,像极了一只振翅纷飞的巨鹰,铁爪钢喙,气势逼人。宁之野眉头微蹙,道:“这是什么阵形?”宁文弓答道:“迟将军领兵多年,行军布阵往往别出心裁,更何况还有云兄从旁调度,岂是你这小儿能理解的。”宁之野却不服气,还要再说,却见两方已经杀到了一起。虎贲营的车兵蜂拥而出,待到对方阵前却陡然分开,一半攻击“鹰形阵”的嘴部,一半攻击其脚部。老鹰的优势就在于铁爪钢喙,一般而言,虎贲营应该避实就虚,避强就弱才对,他们居然分兵攻杀对方阵法中最强悍的两个部位,料想必藏有后招。鹰扬营似乎也未料到对方如此破阵,但却毫不回避,以硬碰硬,直接迎了上去。他们先用长戈钩铙别断对方战车轮轴刺死拉车的骏马,再用盾牌顶翻战车,并迅速清扫路面,动作整齐划一,毫无凌乱之象,看来平时训练有素,“鹰形阵”徐徐推进。虎贲营也不是吃素的,鹰扬营许多士兵被战车上的旋转利刃腰斩。当然,这只是演戏,所用的兵器都是特殊材料制的,砍在身上只会留下一道白痕,最多把人击昏,绝不会伤人性命。“鹰形阵缓缓推进,看似稳占上风,但虎贲营的骑兵和步卒还没用上呢。”场中厮杀正酣,喊声冲天。宁文弓轻轻品砸杯中香茗,似是自言自语。果然,虎贲营在战车折损过半后,八百骑兵倾巢而出,接近对方阵营时,骑兵队伍忽地拉成直线,只一个照面便将鹰形阵围在了中间,纪长鹰惊呼道:“车悬阵?”迟承晋含笑点头。车悬阵的与方圆阵相似,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不同之处在于,机动兵力在外,结成若干游阵,临战时向同一方向旋转,轮流攻击敌阵,形如一个转动的车轮。其意义在于向敌军不断地施加压力,使其因疲惫而崩溃,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这种阵法受制于地形,更要求骑士要有够硬的弓马技术,非一朝一夕之功,没想到虎贲营借助千丈原平坦的地势,居然将车悬阵的威力发挥了七八成。在虎贲营骑兵乱箭起发,连番攻杀之下,鹰形阵已经停滞不前,很多士卒纷纷倒下,显然损失惨重。宁之野道:“这鹰形阵如此不堪一击嘛?”纪长鹰道:“未必。”宁之野长眉一挑:“哦,云兄有何高见?”“车悬阵虽然威力惊人且战力持久,却极不利于速战速决,只要鹰扬营能稳住阵脚,集中优势兵力突围,结果尤未可知。”纪长鹰嘿声笑道,“不过,要想取胜,或许只有一个法子。”说道此处,忽又摇头。不知何时,一团煞气自宁之野脸上一闪而过,他语气顿时转作阴冷,道:“云兄是说擒贼先擒王吧?”这车悬阵全靠统帅坐镇指挥,若是主帅被毙,阵法自然不攻自破。纪长鹰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转眼望去,却见宁之野身如光电,早已弹射而出,直扑向车悬阵统帅。就听一声大喝:“混账,雪猎阵前,岂容你放肆。”宁文弓长身而起,手中红光大盛,朝着宁之野后背抓去,不想掌到中途突然回转,拦腰斩向迟承晋。这父子俩一个掩人耳目,一个暗中偷袭,配合默契。迟承晋至死都不明白,这个当朝国丈为何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若不是纪长鹰发觉宁之野神色诡异有了防备,第二个被打散魂魄的就是自己。“宁文弓,你这贼子,尔敢斩杀朝廷命官,要造反不成?”云铮听到背后有响动,旋即转身,与宁文弓战在了一起。纪长鹰抽冷子跳出战圈,舍了宁文弓,直掠向宁之野。不知何时,场上多了九人,正是纪长鹰昨晚所见。与此同时,北面草原上蹄声滚滚,雪沫飞扬,黑压压的逐苍铁骑正蜂拥而来,数量不下三万。纪长鹰双眼通红,戟指骂道:“宁之野,你这国贼,想引狼入室吗?”宁之野嘿嘿冷笑道:“我们父子本来就不是大廉朝华夏人,之所以委身事贼,除了暗中相助逐苍帝国一统东土外,更是想协助我圣教教主完成‘涅槃之行’大业。”“你竟然是阴筱山冥天神火教的妖人。”这阴筱山冥天神火教隶属“魔修”,与南域幽门和大雪山落星野齐名,都是“魔修”大派,更是逐苍帝国的护国神教。到了这等地步,多说没用,纪长鹰抽出青螭刃,一招“天河倒悬”袭向宁之野。宁之野冷笑一声,挥舞偃月刀迎上。两刀相碰,纪长鹰顿感对方神力惊人,连退好几步。这十年来,宁之野一直修习冥天神火教的“太阴真咒”,进境神速,而纪长鹰半年前才学赤虚炎,在内修炼神上要逊色许多,纪长鹰虽然没到“驭物期”还驾驭不了法宝,但胜在根基扎实,应变神速,全靠拳脚功夫与之争雄。宁之野忽地跃起到半空,居高临下,偃月刀如暴风骤雨般攻来。纪长鹰一声清啸,青螭刃指天画地,布下一道护体罡风。宁之野的刀气撞上罡风,顷刻间烟消云散。只一个照面,宁之野已然知晓自己在外功上绝非纪长鹰之敌。但他性子乖戾,哪里肯轻易认输,偃月刀直直劈来,纪长鹰横刀来挡。“当”的一声大响,纪长鹰双脚入地半尺。宁之野冷笑,这小子毕竟修为不足,在力道上终究差了我一筹,看来我不能和他比招式,要靠深湛的劲力迫其俯首。纪长鹰也看出了端倪,施展小巧招数,再不与他以硬碰硬。空出的左手使出了“大擒龙手”武功,快、奇、准、大、险,这五字要诀早被他领悟,以快打慢,以柔克刚,招式变化万端,堪堪与宁之野战成平手。宁之野看看天色,暮色已降,风雪却愈发紧了!他有些焦躁,边打边问道:“纪长鹰,当年你是如何第一个到达终点的?”纪长鹰手上不停,嘴上冷笑道:“下地狱吧,阎罗王或许会告诉你。”“你既然不识抬举,须怪不得我了。”宁之野脸庞瞬间变得狰狞诡异,偃月刀也被抛向高空。就见他双掌互握,食指向天,一团黑气被他接引过来,在他指尖凝而不散。宁之野暴喝道:“着!”那团黑气自他指尖倏地飞出,化作丈余长,由上而下直劈纪长鹰。纪长鹰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阴寒之气迎面而来,不敢直撄其锋,侧身避开锋芒,双手握刀,直斩向这股黑气。虽是一团气,但纪长鹰却觉得自己砍中一根铁柱,若不是他握的紧,青螭刃非得脱手不可,饶是如此,也心气浮沉,一股血水直窜上来。宁之野所用的正是冥天神火教“阴咒御剑诀”,只是他火候不到,才被纪长鹰化开。宁之野也不计较得失,口中念诵咒文,半空中的偃月刀也开始幻化。纪长鹰只觉得漫天刀光旋转着向自己袭来,无处不在。他心中悲愤莫名,虽然小时候与宁之野经常打架,那毕竟是小孩子,十年不见,这幼时玩伴却成了国贼恶魔,欲杀己而后快。纪长鹰决然道:“宁之野,我们往日所有情谊今日一笔勾销,再见面时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以后?嘿嘿,你还能活过今日吗?”“妈的,欺人太甚,老子怕你不成。”纪长鹰已经进入“敛气期”,可以接引天地间的阳刚之火。他挥手抖出三朵刀花,在半空中炸开,燃烧成熊熊火焰,直接迎上宁之野的刀光。赤虚炎与太阴真咒路数完全不同,一走阳刚,一走阴寒,两者相遇,水火不容。熊熊火焰与漫天刀光胶着在一起,竟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宁之野见一时奈何不了纪长鹰,心一横,也管不了什么涅槃大业,从怀中掏出一个紫檀色的葫芦,用力一拍,红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飘出,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纪长鹰晓得这粉末必然含有剧毒,不敢怠慢,青螭刃连挥,卷起一阵狂飙,刚猛的劲风将飘向自己的粉末统统挡在了外面。和宁之野交手到现在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纪长鹰瞥眼一看,就见那九人以幽长老为首,各自屈指弹出一道红光,九道红光会成一道,瞬间扩大,殷红如血,将整个千丈原严严实实的罩住。在红光的边缘,百余盏血红的灯笼高悬天空,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并无半点喜庆可言,而是诡异莫名。蓦地,一声雄浑肃杀的长啸划破夜空,天上的红光和灯笼似乎受到指引,急速的旋转,中间渐渐显出一个直径二十余丈的黑洞。自黑洞中生出一股极为强悍的吞噬之力,只听惨嚎声不断,不到半柱香时间,八千朔雪卫战士被吸的干干净净,就连兵器马匹都没剩下一个。纪长鹰彻底被镇住,这是什么阵法,怎地如此歹毒霸道?宁之野却嘿嘿冷笑道:“这修罗尸魂阵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我圣教苦心钻研数百年。”“修罗尸魂阵?”纪长鹰听后,眼中满是惊骇。古老相传,这修罗尸魂阵出自上古天地初开之时,本为恶魔猎杀天神的武器,因太过歹毒残酷,久已失传,不想今日到了冥天神火教手上。要想炼制“尸魂”,必须布下修罗尸魂阵,借助九十九盏“修罗尸魂灯”的力量将被法阵吸入之人挫骨扬灰,然后再重塑肉身,炼制成九十九具毫无思维却又无坚不摧的尸魂。而今,被法阵炼化的皆是朔雪卫精锐,威力非比寻常。若想让这九十九具尸魂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还需一个掌控者,称之为“魂心”。纪长鹰昨晚与冥天神火教九大长老不期而遇,阴错阳差被强行种下“魂心”的引子,也难怪踏雪玲珑狮子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就见那红光中的巨大黑洞飞快的缩小,直到全无,九十九盏修罗尸魂灯也缓缓向中间靠拢。纪长鹰料想这几十盏鬼灯定会故伎重演,重新垒成金字塔,不敢大意,青螭刃迎风一划,在自己和灯笼只见布下一面火墙。“纪长鹰,你的末日到了。”宁之野本就是个唯我独尊之人,小时候被纪长鹰捉弄的颇惨,加之又修炼魔功“太阴真咒”,心性大变,阴鸷残忍,为了冥天神火教一统修真界的大业,为了三千年一度的“涅槃之行”,他早已抛弃了一切,和纪长鹰那点幼时情谊又算得什么。他伸手召回偃月刀,左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奇怪的符咒,血红色的光芒倏地溢出,在空中化身成长约一丈的怪兽来,浑身血红,脑袋上独角峥嵘,獠牙露在嘴外像剑齿虎,身体似蟒蛇四爪如蛟龙。宁之野手持偃月刀,翻身骑了上去,那头怪兽张牙舞爪,凶神恶煞朝着纪长鹰扑来。这怪物速度好快,转眼就到眼前,挺着独角撞向火墙。纪长鹰晓得厉害,却并不退缩,青螭刃一抖,吐出一团火花,射向这怪物双眼。“休想伤我灵甲。”宁之野弯腰挥刀,将火花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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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洪荒之枭雄天下点评:

很好看的一本玄幻小说,很温馨很搞笑 赞赞的,加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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