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天下

戎马天下连载中

戎马天下

标签:武侠,都市,职场来源:奇热作者:盲目人生主角:

武侠新书《戎马天下》是盲目人生所编写的武侠风格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戎马天下,书中主要讲述了:我偏要去!你又使性子了!听我说:这回是要打一个大仗,跟皇上派来的御林军打;带兵的还是个什么招讨使,都说这人比狼还狠,杀过咱们不少人!这一仗打起来一定很猛,非拼个刀刀见红不可!你们女的跟在后头哪成?...

精彩章节试读:

即将到来的战争,使一切都不安地动荡起来了!

当王晋离开军部时,尚让真想也跟着就走。他外表上虽然很平静,其实心里比王晋还急。因为待在曹州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几个时辰了,有一件事非赶快去办好不可。但这件事他又不愿让人知道,所以直等到一个起义军走来向王炎炜报告,这才借机走开。

正急步向外走着,忽然听到尚君长从后面追上来叫道:你等等!

他只好站住了。尚君长紧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可知道,这回要打一个硬仗,官军来势不小!

知道,知道。尚让说罢,掉头又走。他对尚君长刚才当众贬低他还感到不满。

你知道什么?尚君长又紧迫上来说,我是关照你,不要只顾逞英雄,刀枪是不留情的。你可要当心

知道,知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尚让一面说一面仍然急向外走,他只是惦着心里的事,也没听清楚尚君长底下的关照。当他出了军部大门,便跨上马,一扬鞭子,如飞地去了。他先急驰到自己的军营面前,悄悄地在各处巡察了一遍;然后找到一个名叫程大咬子的队长,告诉他今夜队伍就要出动,并关照了几件事,一看天色已渐昏暗,便又跨上马急向北门驰去。

出了北门,更加急如流星地向前奔驰。不久,便看到一个小小的村庄,呈现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不等走近村边,尚让便一勒缰绳,纵身从鞍上跳下,把马系在林中隐蔽处,然后沿着一条芳草萋萋的小径向村里走去。绕过一个倒映着星空的池塘,走到一家茅屋的背后,他才停了下来。庄户人家睡得早,多年来保持着日入而息的古老习惯,因此四周显得异常静谧,只听到秋虫唧唧,发出象催眠一般的鸣唱。

尚让在茅屋后面默默站了一会,握拳向泥墙上轻轻敲了几下。等了一等,正要再敲,从屋角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然而却很清脆的女音:别敲,来了!

随着语声,立刻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篱边。刚升起的一弯新月,正从这个身影的背后斜照过来,把她描画成一个黑色的剪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把那浑圆的肩颈、丰满的乳房、还有那纤细而富有弹力的腰肢,曲线分明地勾勒出来。单从这体型上,就可以看出是一个正处于花信年华的少女。她挽着一头浓密的水波似的长发,象燕子一般轻快地走了过来。

尚让等她走近,也不说话,便转身向着刚才经过的池塘走去,姑娘也立刻跟在后面走着。当他们走到池边一处灌木丛边,便互相默契地在露水微湿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姑娘坐得离尚让稍开一些,仍在盘弄着从肩上挂下来的长发。一阵夜风掠过,把她匆促间没有来得及扣好的前襟掀开,依稀露出一角胸乳。姑娘急忙背过身去,把衣服拉紧。尚让也低下头,显得有点发窘地望着草地。停了一会,他才把身子略转过去,轻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咱们要走了!

走?去哪里?姑娘立刻转过身来,手中握着长发,停止了盘弄。

去打沂州。

啊?又打仗了!姑娘把身子猛然挪了过来,又问:什么时候去打?

今天半夜就走。

这么快!那你为什么不早来告诉?

我怕来早了人家瞧见。再说,我也是才知道的。

你这个人也真是,造反都不怕,还怕人家瞧见?可你去打仗,叫我在这里怎办?

我就是为这个不放心才赶来的。不过,大将军说了,这次要快打。我一打完仗就回来瞧你

不,我跟你一道去。

这怎行,你跟在后面象什么?

有什么不行,女的也能造反。你不是说陈硕真也是个女的么,人家还是个大头领哩!

那也是我听人家说的,谁知道真假。终归一句话,你不能去。

我偏要去!

你又使性子了!听我说:这回是要打一个大仗,跟皇上派来的御林军打;带兵的还是个什么招讨使,都说这人比狼还狠,杀过咱们不少人!这一仗打起来一定很猛,非拼个刀刀见红不可!你们女的跟在后头哪成?

哎呀,这么说倒是非跟你去不可。要拼死,咱们就死在一起。

尚让这才意识到刚才说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劝阻的效果,反而引起姑娘极大的不安,于是连忙辩解道:

我不过是劝你别去,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早知道还是不跟你说好。

你说什么?我就知道你们男的总是不靠实,喜欢瞒人。不行,我非去不可!

这回,你可不能使性子,这事不是说着玩的。

谁使性子?我早想好了,你上刀山我就跟你上刀山,你下火海我就跟你下火海,你走到天边我就跟你走到天边。瞧吧,我就是这颗心!

尚让只感到全身发热,仿佛坐在他旁边的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团燃烧着的烈火。他很激动,可是又很焦急,不知怎样才能说服这个姑娘。他深知这个姑娘的性子,有时温柔得象春天的池水,但一旦拿定生意,又象不可动摇的岩石。怎样才能改变她这个硬脾气呢?尚让不由用拳头支着额角,陷入深深的沉思。

的确,这个名叫水芹子的姑娘,真不愧是一个石匠的女儿。她从小就跟坚硬的石头结成伴侣。迎接她来到这人间的摇篮曲,就是那铁钻子在石头上叮叮敲打的声音。但是,多难的人世生活,也象那锋利的铁钻子在无情地雕塑着她的性格。风雪饥寒,送走了她黯淡的童年,十岁那年又碰到一桩飞来横祸:勤劳而木讷的父亲,因为替一位封君树一座功德牌坊,被一根石柱倒下来打在身上;这在他本来不算一回事,因为当石匠的还能不受点磕碰?可是这一回却碰得很重。当场就吐了几日鲜血。封君的家人认为这事大不吉利,怪他粗心大意,马上把他辞了。不过并没有扣发他的工钱,也没有要他赔偿磕坏了一角的雕花石柱,不然就是把工钱全贴上去也赔不起。石匠感恩不尽,觉得祸是自己惹下的,不能怪人家;但回到家里后,由于无钱请医调养,身体很快就垮下来了。

他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后偷偷吐血,好几次都被水芹子碰上了,因为她从小就喜欢跟在父亲的身后转,父亲一见这个独生女儿也总是喜欢逗她、亲她。可是现在一见她跟来,便立刻把吐在地上的血痰踩掉,向她直挥手说:死丫头,你跟来做什么?不准对妈说,要不我打死你!

十岁的水芹子感到很惶惑,不知为什么慈爱的父亲突然变得这么粗暴!她怀着这个疑问没有过多久,父亲便在一次大呕血中死去了。此后,生活真比石柱还要沉重地压了过来。她和母亲在悲痛、饥饿和无望的日子中煎熬着。

有一天,前村有一个专门帮人家,做红白喜事的婆子来串门,和母亲咕哝了一阵,不久就有一个在曹州酒店里当茶博士的人来把她们母女接走,从此水芹子就有了一位继父。

起初,她们的生活过得还好,或者说比天天挨饿的日子要强一些。水芹子和母亲住在城郊乡下,继父时常从城里带些米盐或客人吃剩的冷饭残菜回来。但过不多久,渐渐发现这个继父的脾气很暴躁,常常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把在外面受的老板或客人的气都发泄到家中,甚至无缘无故地揪住母亲就打;看到水芹子仿佛更生气,眼一瞪,伸腿就踢。不知多少次,母亲搂着水芹子偷偷流泪,可是却从来不说什么。

就这样,水芹子在母亲的爱抚和继父的嫌恶下,又过去了五六个年头。爱与恨,在她的心上交错地辗下了很深的轨迹;同时她也由一个每天背着篓子拾李火的毛丫头,长成一个水灵灵的既温柔又倔强并带着几分野气的村姑。

真如俗话所说:女大十八变,变做观音面。水芹子变得愈来愈好看了。似乎连她的声音也在变,那象银铃一般飘过田野的笑声,不但显得更加清脆,而且里面好象含着蜜似的发甜。引得许多正在耕作的年轻小伙子,都一齐停锄寻望。有人评论:在这方圆数十里内,连曹州都算上,也找不出象水芹子这样的一枝花。

从此,村里似乎渐渐多事了。许多年青人不问有事无事,总爱从水芹子的家门前走过。有的扬起嗓子唱着山歌小调,有的特地跑到她的继父面前去献殷勤,还有的互相忌妒得吵嘴甚至打起来。但水芹子并不在乎,有时她也站在旁边观看,一面看还一面笑,好象完全不知道她是祸水。

多愁的母亲在背地里对她说:死丫头,你别疯疯癫癫的了,要防人家说闲话呀!

水芹子委屈地嘟着嘴,低头沉默了。可是隔不几天,又听到她那银铃一般的笑声,飘过田野,飘过池边。

异性的倾慕,似乎缓解了长期盘结在这个贫家女心头的沉郁,使她灰色的生活带上了一点悦目的色彩。虽然,她谁也看不上。

正当水芹子象一朵生长在荒野里的红萼,迎风吐艳的时候,生活的风暴又来了。被贫穷和屈辱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母亲,终于在关东大饥中一病不起。继父也因酒馆关门而失业,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常常在家里不三不四地乱骂,说什么女大不中留,留下结冤仇。而四境的动乱不安,今日这家逃亡,明日那家卖儿鬻女,更在她的周围密布着层层阴影。

日子象冰雹似地猛击着水芹子,她的笑声不劝自止了,只是不断想起母亲临终时说的话:我在这世上也活够了,早该见你亲爹去了!别的没什么,就是不放心你。你要步步当心,这个世道可险啊!

早熟的水芹子,很体会母亲这句话的分量。自从她失去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以后,常感到有一种绝大的孤单,同时在心里也冒出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即使在饥寒交迫的境况下也不曾有过的念头——死!按照她的理解,这是她闯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和母亲相会的最好方法。

然而,这时却有一线光明射进了她阴郁的生活。有一天,她从池边走过,无意间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年青人。这个年青人虽然也是庄稼汉打扮,但不仅长得挺神气,而且还使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与众不同的气概。她不由向他多看了几眼,年青人也投来一瞥,这使她立刻臊得满脸飞红地低下头去。她似乎还很少感到这样羞怯,完全失去了往常那种流盼自若而又带点野气的村姑风度。

此后,他们又在池边村头碰到过几次。

水芹子暗暗感到陌生的年青人也在注意她,可是一遇到她的目光又立刻避开。

姑娘的心里开始产生了一种无端的忧郁。她突然改变了好动爱笑的性格,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发怔。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年青人就是尚让,更不知道他是一个串到曹州附近来窥探地形、准备大干一番的剧盗。不过,她却直觉地感到这个人似乎不寻常。特别是有一次注意到他和邻村一个入过私盐帮的人走在一起,这更使她感到又恐惧、又神秘,同时也急于想弄清底细,仿佛这个陌生的年青人和她有什么切身利害关系。

正当水芹子对生活又有了一种朦胧的期望时,与她的生命一同降生的磨难又跟着来了。一天,继父忽然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但这一回并没有发脾气,却很和气地把她叫到面前说:我把你许了人了。咱们这种人家,也不必图个明媒正娶的,能有口吃的也就不错了。这年头实在逼人啊!你去收拾收拾,说不定今晚人家就要来看人

水芹子不等继父说完,一扭身叫道:我不嫁人!说不嫁就不嫁!

于是,一场早就潜伏着的争吵爆发了。正当愈吵愈激烈的时候,看人的人来了,原来是这一带有名的皇甫大官人。此人的父亲在县里当一名八品县丞,官虽不大,但在乡下人看来却比土地菩萨还神!当下,皇甫大官人一进门便掏出一串钱往桌上一掷,吩咐继父去买酒;一面仰着他那油光闪亮的红鼻子,直对着姑娘瞧。

等继父一走,他便向姑娘走过来,笑嘻嘻地说:来来来,别害臊,陪我坐坐。

水芹子满脸通红,直摇手说:等我爹回来陪你。

嘻,他今儿晚上不回来啦!别害怕,过来让我亲亲。

你!还是个大官人哩,亏你说得出来!

哈,家花不及野花香嘛,我还要你躺下来跟我亲咧!

水芹子勃然大怒,退到屋中一角,随手拿起一把剪刀,高举着叫道:你敢动我,我就戳死你!

皇甫大官人一见,不但毫不畏惧,反而一笑说:你们总是装正经,这个我见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今天不过是来打打野味儿,倒没嫌你这个地方脏哩——快把手放下来!他一面说一面迫近,伸过手去便想摘下剪刀。

忽听得一声惨叫,皇甫大官人的手上早着了一剪,顿时鲜血淋漓。谁知水芹子戳了一剪并不罢休,又把剪刀高高举起。

皇甫大官人吓得大叫起来:怎么?这丫头是个疯子!慌忙转身向外狂奔。

当他奔到门外好远,回头一看,水芹子已经把门关上,于是便又指着门大骂起来:

好,你这个臭货,穷小子都摸得,难道大爷花了钱还摸不得?等着瞧吧!

他边骂边走,那象狼嗥一般的骂声愈去愈远,终于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全村都轰动了。人人都感到这一剪戳得好,可是又无不为水芹子捏一把冷汗,都担心皇甫大官人不好惹;而且她的继父又得了人家的钱,是他把这个灾星招上门来的,因此这一剪戳得又似乎有点理亏。其实众人还不知道,皇甫大官人早就跟水芹子的继父谈过这事了,只因水芹子的母亲在世,死也不肯答应,才拖了下来。可是,这事却秘密地折磨着善良而又懦弱的母亲,一直到她含忧死去。

全村正在惶惶不安,里正带着两个乡丁走来了,远远就听到在嚷:众位乡亲都来评评这个理,这不是骗人上钩、谋财害命嘛!你们说说要不要把凶手带走?

众人都吓得躲在远处窥看,虽然心里很气愤,但谁也不敢出来说话。水芹子的继父,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赔罪。

唯有水芹子气得脸色煞白,一声不响地拿着那把剪刀,横在胸口,当门站着。她已经哭泣了一夜,但此时却不哭也不说话,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如果抗不过就自己戳死自己。她只恨皇甫大官人没有来,不然跟他一道拼死。正是为了这个,她昨夜才几次打消了上吊寻死的念头。

乡丁歪着脑袋,看了看姑娘手中的剪刀,嗤的一声笑:你这个只能吓吓大官人,就是手里拿把刀又怎的?不要叫咱们为难了,乖乖的跟咱们走吧!去跟大官人赔个小心,撤个娇儿,还不就嘻嘻!说罢一挽袖子,大踏步向姑娘走来,

眼看已经迫近姑娘身边了,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不准放肆!

随着喝声,尚让从一边走了过来,挡在路中,一手叉腰,一手张开五指向前伸着。

乡丁一怔,不由停下脚步。里正一看尚让穿着一身庄稼人衣裳,立刻鄙夷地一笑:哦,好小子,原来是你在这里头捣鬼啊!就不怕酸了牙齿?把他也捆起来带走!

一个乡丁走向尚让,正要动手,冷不防尚让脚下使了个扫膛腿,一下子就被踢得仰翻在地。另一个乡丁火了,立刻从旁扑了上去,又被尚让使了个叶底偷桃,一拳打在肚子上,痛得蹲下身去。

里正一看,气得跺足大叫:好小于,你反了,你只要鸡巴不要脑袋啦!接着又骂出许多难听的脏话。

尚让不由火冒三丈,飞步走过去照里正的鼻梁上就是一拳,打得里正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但他嘴里却更加。小子鸡巴地乱骂,愈骂愈是不堪入耳。尚让越发怒不可遏,提起脚来就往里正的头上猛踢。谁知才踢了两脚,里正就张口喷着血沫,不一会就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了。

尚让这才楞庄,心里暗想:我只道给他点厉害看看,没想到这个杂种这么不经打!再看那两个乡丁,早巳吓得从地上爬起来逃走了。

周围的人都感到这一下祸惹大了。有的赶快抽身走开,有的回家把门关上;但也有的悄悄地走过来指着水芹子的继父,又是责备又是劝说:你真作孽,还不带着姑娘快逃。继父满脸羞愧,吓得浑身发抖。他想起乡丁回去一报官,衙兵准是提着刀下来抓人,那时自己也不得过身,因此便拉着姑娘要逃。水芹子猛然一推,把继父踉踉跄跄地推开去好远;接着便走过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尚让说:你,怎办?

我不怕,你们快走!尚让一挺胸说。其实他心里也在担忧,大批兵丁来了不好对付。

不行,你不走,咱们也不能走。水芹子说罢,一串感激的泪珠,亮晶晶地从她的脸上直滚下来。

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有办法。尚让焦急地说,心里不由更加爱上了这个义烈的姑娘。

不行!要走,咱们就一道走!姑娘坚持说,不由向尚让投来深情的一瞥。

要是在平常,姑娘这样说话,就会引起人们的窃窃私议,但现在四周却很肃静,都很感动地望着他们。

尚让看到姑娘站在那里兀自不动,不由更加焦急地紧皱着长眉。他说的我有办法确是不假,只要一跑到哥哥尚君长那里,便如猛虎归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是他又怎能跟这个姑娘明说呢?而姑娘刚才那种横剪当胸的气概,又使他感到只有依她,不然再僵下去就要坏事了。他终于无可奈何地一挥手说:咳,那就一道走吧!

他们走后,使村里人大感意外的是,官家并没有派兵下来抓人,后来才打听出:乡丁报到皇甫大官人那里,皇甫大官人又报到县里,等县里升堂发签搜捕时,公差还没有来得及下来,起义军就突然在一夜之间打进曹州。皇甫大官人手上的伤也没有来得及养好,就逃到外地去了。

你到底让不让我去,快说呀!一水芹子又在催问了。

尚让抬起头来看了一看星空,又默默地低下头去。他实在想不出说服这个姑娘的办法,可是又不能象上次那样的只好依她。

我知道,你姑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心地哽咽起来,你是想抛下我!

你,你这是说什么?尚让焦急而又委屈地举手一拍膝盖,不想正拍在刀柄上,发出铛的一声震响。

要不咱们还是一道走。这就看你的心真不真?

你你听我说嘛,尚让有些嗫嚅地说。这个在四五条大汉面前也毫不畏缩的年青人,此时在这个姑娘的面前却好象被逼得转不过身来;他不由自主地用委婉的恳求的口气说:不是我不愿你一道走,是咱们军中还没这个规矩。你也得替我想想,这叫我多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我去跟你们的大将军说去。

不不,我正要告诉你,这回大将军派我当了先锋,还称赞我是平阳郡公王仁贵,我也得拿出点样子来才行。你总不能拆我的台吧?我真恨不得求求你才好。姑娘沉默了一会,忽然噗哧一笑,柔声说道:谁要你求啊!你去当将军也好,当郡公也好,我不拦你。可你叫人怎放得下这颗心?

这个,你不要操心;倒是你在这里

这个也不要你操心,你一心一意的去打天下好了。只要你不管走到哪里,心里有个我。姑娘用无限温柔而又含羞的语调说出最后一个字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盘弄着一直下垂到腿部的长发。

一时,两人默默无语地并肩坐着。在这出征之前,有多少话横溢在这两个青年人的心里!可是他们都觉得说不出来,只是默默无语地并肩坐着。

八月的夜晚,原野上散发着带露气的草香。时而有流星一点,拖着一条长长的银线,飞快地掠过碧海似的天空,引得他们一齐抬头凝望。

他们的肩膀不知不觉地紧靠在一起了。姑娘的毛茸茸的鬓发,撩得尚让的面颊有些发痒,他闻到了一股青春少女所特有的体香。忽然,他伸开膀臂,猛地把水芹子抱在怀里,随即又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他感到姑娘的滑腻的面颊,象火一般地发烫。

你要死啦,你这是做什么?姑娘用几乎听不出的声音说,一面伸出手指在尚让的眉心里戳了一下。

尚让一声不响,用他那强劲有力的手臂,把姑娘抱得更紧了。姑娘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挣扎,不知怎么两人都倒在草地上了。尚让听到姑娘在他宽阔的胸下急促地呼吸。忽然,姑娘停止用手推他,低声说:你听,谁来了!

尚让不由抬起头来凝神谛听,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在这当间,姑娘象鱼一样滑溜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去。

尚让感到很有趣地正要把她抓住,远远传来了一阵军笳的呜呜声,接着又听到近处发出一声战马的嘶鸣。他笑了一笑说:这回只好又放过了你。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说罢,便从草地上站起来,整理着悬挂军刀的腰带。这时,水芹子忽然跳过来,一把抱住尚让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日,又笑吟吟地用手一推说:你这个人真野!去吧,我等着你。

当水芹子伫立在村边,目送着尚让骑在马上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时,她突然心里一动,跟着全身一阵战栗,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嗳——嗳——你等一等!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她的呼唤在旷野上所激起的一点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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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马天下

小说戎马天下点评:

内容很精彩,剧情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人物刻画也非常好,作者盲目人生文笔不错!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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