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莲，只愿为你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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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试读：

海子冲到厕所去小便。海子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尿急，也许是看到程老师和那个女的在坐在一起，产生了条件反射。海子小便完毕，回到了房间，看到程老师已经坐在床上了。

“你去哪了？海子。”

“我去厕所了。程老师，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呀？不像我师娘啊！”

“你都看到了？”

“没有——，我睡得好香。”

“行了，睡觉吧，明天上午八点准时考试，考完试还要回家，一定很疲劳，今天晚上先把觉补足了。睡觉吧。”

“是，程老师。”海子答应着，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到了孙丽惠，他想拥抱孙丽惠，久久不愿松开。

海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六点多钟，准时起床了。他见程老师还睡的正香，不便叫醒他，就自己先去洗漱间洗漱一番。秋高气爽的深秋，早上已经有些寒冷，海子多穿了一层外衣，走出了旅店，来到了布谷大街上。

海子想顺着他住的旅店前的大街走一圈，就回来。他想，那时，程老师已经起床，也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吃完饭就去考场。他刚过了旅店左侧的第一个胡同，就见胡同的旮旯处蜷缩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的，满脸又黑又脏，手像桦树皮一样粗糙，全身裹着一条不知是从那里捡到的破大衣，面无表情地坐在旮旯处的一堆垃圾旁，正在啃别人丢弃的烂打瓜。

海子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一酸，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从上衣的挎兜里摸出五元钱，走到那人面前：“老人家，那东西不能吃，有细菌，会生病的。我这里有五元钱，你拿去买饭吃吧。”海子将钱递给那个被遗弃的老人。那个老人接过钱，嘴里“哇哇”着，也不知是在说什么，但海子知道是感激他的话语，海子分明看到老者的脸上露出笑容。

海子回报老者一个笑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道德的事，心里也很高兴。海子离开老者，又往前走，想着刚才出去的五块钱，是自己回家的路费，现在没了，怎么买票坐车呢？只好，朝程老师借了。海子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拐了回了，他怕程老师在旅店等急了，就转了回来，回来时向那个胡同看一下，那个老者已经不在那里了，海子放心了。

海子回到旅店，程老师已经在餐厅等他。在餐厅里吃饭的人很多，多数是各所学校来参加竞赛的老师和学生，海子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回旅店的房间收拾东西，程老师已经去吧台结了帐。海子和程老师从旅店出来，就直奔考场。

考场设在布谷县师范学校，海子已经看过自己的位置了，就伴随着入场的铃声，进了考场。程老师则留在校外，和海子约定好碰头的时间，自行办事去了。

海子比较喜欢考试，也许是考试的那种氛围让他感觉着振奋，或者是能体验到答题的快感。海子一进入考场，就觉得心里踏踏实实的，考场里的标语和悬挂的条幅好像都冲着他笑，于是，海子一点也不紧张。海子相信自己的实力，他从上学开始，就觉得是为考试而生的。每次老师搞测验，海子都是第一个做完，并获得先回家的特权。当海子将做好的试卷交到老师手里，海子以遥遥领先的姿态走出考场那一刹那，海子的自豪是写在脸上的。

海子已经擦拳磨掌了，试卷已经依次发了下来。海子检查一遍试卷，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开始作答。毕竟是竞赛考试，试题的难度真的很大。海子头也不抬地认真演算和作答，总算从头到尾将试题做完了，距离考试结束还差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是历次考试海子用时最多的一次。因为试前有规定，考生不允许提前交卷，海子只好坐在那里，不断地检查着。海子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可改动的，就悠闲地看着考场四周的条幅。考场里有些骚乱，海子看到靠窗台的一行，有人扔纸团；也有人回头看后面的卷子。

突然，海子感觉到自己的座椅一颤一颤的，海子低头一看，是后面的一个考生正在用脚踹自己的椅子，并小声地说：“哎，同学帮忙。把第十一题、第十二题的答案传过来。”

海子用眼瞄了一遍坐在讲桌上监考的老师，那老师微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海子考试，最唾弃抄袭行为，那样，还有什么公正而言。海子生气的往后倚了倚，用身子压住椅子，不让他再颠自己的椅子。谁知，这家伙并不改悔，继续用脚踹着，而且力度和幅度有所加大。海子不干了，他霍地站起来，冲萎靡不振的监考老师喊：“老师，请你管一管后面的同学，不要让他再踹我的椅子了。”

坐在讲桌旁监考的老师一愣，随即瞅了海子一眼，不高兴地说：“嚷什么嚷，肃静。不愿意考试，试卷作废。你，坐下。”海子刚想解释，见监考老师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已经要发火了。海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后面的考生不踹他的椅子就行了，海子也不计较老师怎样管理，也愿意息事宁人，就借机坐下了。

终于等到铃声响了，考试结束。海子的试卷被监考老师收走了，考生可以出考场了。海子考得不错，正兴冲冲地往外走，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随即一句话传到海子的耳朵里：“好小子，你等着！”语句含有很大成分的恶毒。海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让他传答案，踹他椅子的那个考生。

海子这回有机会认真看一下那位考生，个子比海子高一头，赤红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正狠狠地瞪着海子。海子学着武侠小说描述的大侠的样子，对赤红脸一抱拳：“朋友，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但我们相遇在一个考场，也是一种缘分，不知兄弟那点得罪大哥，让你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还请大哥明示。”

“哈哈，有点意思。武侠小说没少看了吧。是，都在一个考场，也就是一次竞赛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还一本正经的，站起来举报我，至于的吗？”赤红脸也有些被海子逗乐了，语气有所缓和。

“大哥，你误会兄弟了。我以为你考得兴奋，不能自持，把我的椅子当成了足球了，所以让监考老师略略给你降降温。可是，那监考老师反倒把我训一顿，我都成了靶子了，你还好意思截我的后路吗？正像你所说的，只是一次竞赛而已，我们何必过分认真呢！”

“既然是一次竞赛，不必认真，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抄？”

“我不给你抄是为你好。”

“何以见得。”

“因为我那两道题也不会，也不知道要抄谁的，怎么能耽误你呢！”

“少来啦！我看到你已经做完了，十分轻松的样子，都检查两遍了，怎么不会呢？”

“你说，竞赛是为了什么？”

“拔尖呗！”

“要拔尖，但是如果这些试题都让大家做上了，还算拔尖试题吗？至少让所有考生有一两道不会做的题，那才叫出题者有水平呢，否则，这次竞赛就算失败。我已经做出百分之八十了，能不高兴吗？最后两道题不会做，纯属于正常，我已经达到了目的，怎么能不轻松呢？所以，大哥，我说你比我聪明多了，应该我抄你的才对，你抄我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嘿嘿，算你会说话。那所学校的？”

“风水沟学校的。”

“风水沟学校有初中吗？”

“小学戴帽初中，你呢？什么中学？”

“布谷一中的。”

“了不起，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计划初中念完，就考你们学校。到时候我找你，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和谁交朋友呢？到处找你也找不到，原来在这里。就一趟往上去的班车，再不去车站就赶不上了，快走！”程老师从外面找了进来，拽着海子就走。

海子回过头来，冲着赤红脸喊：“我一定会考上布谷一中的，再见了！”

海子和程老师一同来到车站，到售票口去买车票，程老师已经给自己买上了。海子一掏兜，喊了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