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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缸砸下去了,我本来是打算敲他的后颈处的,但是他一动我就敲偏了,好像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
我敲的很重,震得我的虎口都发麻。
景赫发出一声闷哼,但是他没松口,还是孜孜不倦地在吸我,活脱脱一只吸血鬼。
我手里的烟灰缸都已经掉在了床上,我用力推他,却摸了一手的黏腻。
我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一手都是血。
我真的把景赫的脑袋给砸开花了,我快被吓死了:“景赫,你在流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终于从我的颈窝里抬起头来,他后脑上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薄荷绿的衬衫。
“你砸你的,我做我的事,互不耽误。”他笑着把床上的烟灰缸又递给我:“喏,你继续砸,我继续非礼你。”
他神经病,他疯的不轻。
景栩说他离经叛道还算轻了,他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
他又一次把脑袋俯下来,他要亲我,我把脸扭到一边去,他就亲我的脖子。
他的唇很软,但是很凉。
他整个人都没有温度的,包括此刻从他的后脑勺一滴滴流下来的血,都是凉的。
烟灰缸很滑,有一端上面都是景赫的血,滑的我都抓不住,而且我也没有勇气再砸下去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要做的。
烟灰缸从我的手心里滑落,我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但是,景赫却不动了,趴在我的身上叹息着:“好晕啊,我的小女仆,你谋杀亲夫呢...”
他的血一直流,但是很奇怪却没什么血腥味,他像是一只漏了水的热水袋,慢慢地瘪下去。
我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可是他却用力抱紧我,我根本挣脱不开。
“景赫,你一直在流血,你想死吗?”
“我不会死,人家说恶人磨千年,我这么可恶不会死的,哈哈哈....”
啊,他还知道自己可恶。
我要是他绝对笑不出来,但我也能感觉到他没什么力气了,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我的肩膀上。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的人。
以前,刘婶总是说我疯,做什么都不按理出牌,可是跟景赫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忽然,我听到了小云的声音,她跑进来:“如声,厨房的饭你怎么没动?你吃不吃了,我饿了你如果不吃我就...”
她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过了好几秒钟才捂住眼睛。
“呀,景如声,你们在干嘛啊!”
“小云,快点帮我把他拉开。”我挣扎着,小云跑过来帮我把景赫从我身上拉开,他趴在床上,我胆战心惊地凑过去轻轻拨开他后脑勺的头发,看到了那里有一条很大的口子,伤口很深,皮肤都翻过来了。
小云尖叫:“啊,是六少,他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去,去找。”我定了定神:“去找四少。”
“哦哦,哦。”小云转身就跑。
景赫的血都把我的床单和被褥都给弄湿了,我房间里没有药箱,找了半天找了一条毛巾把他后脑勺的伤口捂住。
他躺在我的腿上,眯着眼睛。
本来他就很白,这样一来他的脸就更白了,好像一张纸。
他仰着脸看着我,还是笑嘻嘻的:“你叫我四哥来,他看到我这副样子这个账还是会算到你的头上。”
算到谁的头上我都认了,我紧紧按着他的伤口。
他喋喋不休:“景如声,你是不是喜欢四哥?你死了这条心,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你的,就算喜欢,他也不敢喜欢你,因为我四哥这个人太死脑筋了,你父母和我父母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条永远都迈不过去的大河。但是我不一样,只要我喜欢的,牛鬼蛇神都无所谓。”
“你不晕了吗?”看他嘴唇苍白的样子还能说这么多话。
“晕,”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我脖子上,然后伸出手在我的脖子上摸了一下:“景如声,我送给你了一朵好美的玫瑰。”
他说的应该是刚才在我脖子上吸出来的痕迹,我拉下他的手咬着牙:“我真想一脚把你踢到地上去。”
“你这语气,算是打情骂俏吗?”他一大笑我就感觉他后脑勺的血流的更厉害了。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景栩走了进来,他快步走过来揪起了景赫的衣领把他从我的腿上给揪起来。
我手里的毛巾掉了,景赫后脑勺的血又继续往下滴。
景栩一言不发,把景赫从我房间里直接提出去了。
我看着我满床的血迹和地上的那些,坐在床边发傻。
小云过来帮我收拾:“如声,六少把你怎么了啊,他的后脑勺...”
“没事。”我半跪在地板上用毛巾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小云,有可以换的床单吗?”
“有,我帮你去拿。”
小云出去了,我低着头把床单和被套都给拆下来,又听到了脚步声,我以为是小云帮我拿床单回来了。
“帮我放在那里,谢谢。”
但是对方没说话,我回头看到景栩站在门口。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捏着被角的手都情不自禁发抖。
他走到我面前来,好像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小草莓,因为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脖子上好几秒钟。
我赶紧用手把脖子给捂起来,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但是好像并没有。
我在他的眼神中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好像犯错的那个人是我。
其实,关我什么事?
“收拾几件衣服。”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平。
“啊?”我错愕地抬起头:“为什么要收拾衣服?”
“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去了,我站在床边愣住了。
景栩要带我去哪里?
他要让我离开景家吗?
如果是我刚来的时候我肯定喜悦不已,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魔窟了。
但是,现在这里没那么难熬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想见我妈妈最后一面。
我收的慢吞吞,其实我没几件衣服,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有司卉锦给了我几件。
我收拾的太慢了,景栩站在门口催促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