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寅一番话说得明明白白。小神仙静静听他说完，静静地摇头，拒了这桩好买卖。
“老摇头怎么？”
小神仙还是摇头。
孙长寅看了他一会儿，眯起眼睛：“偷驴的就是马寡妇对不对？”
小神仙一边摇头一边还坚持纠正：“喊马婶婶。”
孙长寅五指为爪定住那颗头颅：“别晃，头快掉了。是不是无所谓，我只要驴。”
掌心里的脑袋不动了。看样子要和孙长寅犟到底。
看上去软乎乎的人，骨子里傻倔，驴一样。
老实说，孙长寅碰上小神仙，那是活驴碰上同宗，谁也不让谁。
“驴被卖了？”孙长寅耐心渐渐消磨。
小神仙不点头也不摇头。
等了一会儿，孙长寅抛出最后一招：“你说里边几户不可能偷驴。但是马寡妇住哪儿你没说。我们一路走来只绕开了一个巷子。我现在就去东街找衙役过来看那一户。总能找到驴的痕迹。”
作势真要走。
小神仙总算松口：“真不是马婶婶。”
他话音未落孙长寅追着问：“那是谁？”
“是——”及时住嘴。
“你果然知道。”孙长寅猝不及防给绕回来了。
小神仙愠道：“你诈我！”
孙长寅笑出一口白牙：“您抬举。”
这儿就算真报了小神仙出卖他行踪的仇，让小神仙尝尝出卖恩人的滋味。
“我真不在意是谁。明天中午我给罗叔送药去，看见驴，皆大欢喜。这儿有五两银子，赔驴的损失还能落一鞍头，”孙长寅把五两银子伸到小神仙鼻子底下，“要是看不见驴，我只能从慈悲的药房掌柜转变成铁面的断案包公了。”
按小神仙说法，五两银子足以填满偷驴的人和小神仙两个人的胃口。事已至此，再拒绝只能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轮到孙长寅静静等待小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