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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对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这两年,黎弥加的日子并不好过。帝国境内的叛乱愈演愈烈,此起彼伏。他往来奔走,铁骑呼啸,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不过,他最大的威胁依然是昆蕃人。这两年,黎弥加忙着平息叛乱时,弗夜坚赞也没有闲着。这个正值壮年的昆蕃之王,领兵四处讨伐,不但灭掉了相邻的苏毗人,更一举击败邻国党羌,俘虏甚众,气吞如虎。此时的昆蕃,从曾经的战败中迅速恢复,羽翼丰满,“地千里,军十万”,早已经不是孱弱的小部落,而是随时可以咬断出云咽喉的狮子。
我想,黎弥加的日子要比我难熬。但这些,已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卑微的修行人,在云烟冷风中苟延残喘,有心无力。有时我也会向穹布打听婷夏的消息。她始终是我内心深处割舍不断的牵挂。
那次见面之后,婷夏被黎弥加的护卫带回宫。黎弥加为此暴跳如雷,将婷夏关进后宫的高楼之中长达两月之久。但最后,黎弥加还是亲自接婷夏下楼,因为他听到婷夏的笛声。婷夏那支用大鹏鸟翅骨制造的骨笛凄厉、寂寞、冰冷的音调深深刺痛了黎弥加的心。这么多年来,他一心一意爱她,爱到近乎疯狂。作为帝国的王,黎弥加战无不胜,堪称铜皮铁骨,而婷夏是他唯一的弱点。
“王后自此无事,但日渐寡言。王上四处征讨,旷日不归。王后常留御花园,与山茶为伴,我见过几次,每次都默默流泪。”穹布说。那一刻,我内心排山倒海。园中的那片山茶,还在开吗?
当第一场牛毛雪席卷而来的时候,我在神山脚下,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黎弥加的黄金王冠跌落到了深渊的火海里,两条火蛇盘绕其上,一大一小。烙刻在王冠上的大鹏鸟在烟雾中飞起,这时候从北方刮来了一场大风,大风压低了大鹏鸟的翅膀,我看到它在火海上挣扎的模样,那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折翅的男人或者女人,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谁。然后,一切化为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枚白色的羽毛,在烈焰上越飞越远,好像夏天的萤火,倏忽不见。我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天亮。天气阴沉,很快又要落雪,笼罩着一片苍茫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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