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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亲手抄的呢,老拐叔,你就随便埋了了事得嘞!”
老拐叔颤巍巍摇头,哑声道:“可不能随便的,否则入土也不安的。”
小兵耸耸肩,指挥马儿掉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这种晦气地方,多待一会儿都瘆得慌。
老拐叔将浸透血的麻袋抱起来,蹒跚着走了进去。
苏端华跌跌撞撞跑过去,祝铆叹息着,来给“苏端华”收尸的苏家的亲戚,半个都没有。
之前就听说苏大人夫妇的灵堂都无人前去吊唁,真真世态炎凉。
义庄并不大,昏暗又破旧,乍一看阴森森的,摆了满屋的棺材,地上散落着烧得残破的纸钱。
苏端华红肿着眼上前,伸出手。
“老拐叔,这是我……弟弟……我来给她入殓……”
老拐叔如同像是聋了般,没听到眼前妇人的声音粗嘎异常,木然道:“老夫先将之缝合好,不能死无全尸。”
苏端华泣不成声,“谢谢您,谢谢您……”
“你,转过身去吧。”
“我不怕!”
姐姐为了他而身首异处,有什么不敢看的?
老拐叔也不再多说,将针线准备好,就打开麻袋,小心翼翼将头颅捧了出来。
苏端华腿一软,跪倒在地,“咚”地重重磕了个头,清瘦的身子颤抖不已。
祝铆进来,心头酸楚,帮着老拐叔将无头的身子摆放好。
“您缝好头颅,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苏端华哽咽道:“我要亲自给她梳洗……”
祝铆看到苏璧禾身上脏兮兮的囚服,弯下身对苏端华说道:“我这就去买寿衣和好棺材。”
苏端华感激地点头,取下头上的首饰,塞到他手里。
祝铆快步离开,苏端华将目光移到老拐叔手上,就见他正在拨开姐姐的头发。
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是僵硬的青白,姐弟长得相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残忍。
可他知道,姐姐是庆幸的。
因为最后一刻,她的嘴角是微微弯着的。
姐姐的墓碑,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能有,只能刻上他的名字。
死了的人没有名字,活着的人也没了名字。
世间也确实没了苏端华,他也要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