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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理智告诉自己,罗师傅的死和他没关系。但不理智的感情总还是让他不断假设:如果早一些和罗师傅说特效药的事会不会好一些呢?
朱立威主任带着医生们来到空出来的床位上,声色俱厉地说:“我不希望会有第二例这样的事情发生。”
医生们离开了,迟隽逸拿出画板,为罗师傅作画,那是为了生活而辛劳奔波的模样,那也是为了一角一分而穷煞英雄汉的模样。他想把这些模样记录下来。
迟隽逸任由自己的笔抒发着悲伤,但悲伤难以控制,它一会儿变成了怜悯,一会儿变成了自责,一会儿又变成了愤怒。不断翻转的情绪让他一遍遍撕下画稿。
他越全情投入自己的画,就越感觉到焦躁。笑笑来到迟隽逸的床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问:“叔叔,你这是画谁啊?”
迟隽逸终于放下画笔,说:“叔叔在画隔壁床的罗叔叔呢。”
笑笑说:“罗叔叔不在这儿,他不是出院了么?”
迟隽逸叹口气,一把把笑笑搂在怀里,笑笑胖胖的脸蛋蹭在迟隽逸的下巴上,笑笑躲避着迟隽逸的胡须。
笑笑噘着嘴道:“你把罗叔叔画成了丑八怪了,他没这么吓人。”
迟隽逸眨了眨巴眼睛,重新审视自己的画。笑笑说得没错,画里的罗师傅透着对死亡的恐惧。
笑笑说:“我画得都比你好。”
迟隽逸笑了,说:“那你也画一幅给叔叔看看。”
笑笑回头看自己的妈妈,年轻的母亲点了点头。
笑笑从画具箱里找了几只蜡笔,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开始涂画自己心中罗叔叔的样子。而迟隽逸则静静看着笑笑那副认真的样儿。
过了二十分钟,笑笑把画纸拿给迟隽逸看。那是一头在蓝天白云下啃食青草的黄牛。
迟隽逸问:“为什么是一头黄牛呢?”
笑笑说:“妈妈说过,罗叔叔就像一头黄牛,很辛苦,现在他出院了,可以在草地上休息休息了。”
迟隽逸越过画纸,看不远处的笑笑妈妈。女人的脸上显出羞赧。迟隽逸把笑笑搂在怀里,说:“笑笑画得真好,比叔叔画的好多了。”
笑笑还在护着自己的脸蛋,不被迟隽逸的胡子蹭到。
迟隽逸松开笑笑,把为笑笑画的素描送给他。
笑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