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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邢猛志把听筒举到了耳边。彼此相看,听着对方的喘息,却相顾无言。有些许怀念,有些许难堪,有些许哀伤,或者该相顾泪眼,可是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虽然笑里带着苦涩的味道,可毕竟笑出来了。
邢天贵,晋阳市涉黑团伙案主谋,这个恶名昭著的重刑犯此时像小孩子一样笑了,欣喜地打量着玻璃墙外的邢猛志,终于艰难地开口了:“你咋来了?不是告诉你别来吗?”
“我又不是你亲弟弟,你管得了我啊?”邢猛志道,像小时候梗着脖子和他置气。
两人又笑了,邢天贵骂了句:“兔崽子,再犟,等我出去收拾你。”
“吹牛谁不会?出来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邢猛志道。
两人又如当年争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顽劣的孩子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出口成脏那是风格,破口大骂那是感情,拳脚相加那才叫亲密,而两人似乎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又心意相通似的一起回想起那个曾经,相视间,又一次笑了。
凝视片刻,邢猛志觉得邢天贵似乎更壮硕了一点,短发露着青色的头皮,肌肉像练到了脸上,一笑一抽那气势不逊当年振臂一呼的形象。邢猛志先开口笑着问:“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你不也一直盯着我看吗?看到什么了?”邢天贵笑着回道。
“好像你在里头生活不错啊。”邢猛志道。
“吃喝嫖赌抽全戒喽,绿色生活当然不错。”邢天贵笑道。
“那你看我呢?”邢猛志笑着问。
“你小子有事。”邢天贵突然道。
心事瞒不过了解你的人,特别是从小就了解你的人,邢猛志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你越有难事,就越是这种什么事都没有的样,从小就这样。”邢天贵笑着揭破了。邢猛志撇着嘴道:“看来我得改改了。”
“啥事啊?”邢天贵好奇地问。
“嗯,说出来你不许笑啊,我知道你肯定会笑,但是你给我憋住。”邢猛志打着预防针。邢天贵点头,发誓不笑,却更好奇了。邢猛志憋了一会儿,爆了一句:“哥,我当警察了。”
邢天贵的脸一拉,愣了,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跟着憋不住了,笑到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