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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单薄,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嘴唇冻的乌紫。
身旁一个丫鬟有意将火盆子往她身边挪了挪,轻声道:“小姐,喝口粥吧。”
她粗糙黑浊的双手端了碗清澈见底的米汤,米粒粒粒可数。
齐声禾推开送到嘴边的米汤,往火盆子里送了叠冥币。那叠冥币在火盆子中逐渐燃起,瞬间的光亮之后化为灰烬。
眨眼间,一叠都烧完了。
“我哥哥回来了吗?”她声音低沉沉的,带着哭过的鼻音,听着有些沙哑。
一个月前,织云锦出现问题,但凡穿了的人都生疮流脓。
齐家的丝绸因此遭到抵制,生意一落千丈。
短短几天内,讨债人踩破了门槛,齐家倾家荡产。
大少爷齐知竹为了重振家业,连夜带着几匹丝绸赶去京城寻找门路。
翌日,她的父母去寺庙为齐知竹祈福,结果半路遇害。
一夜之间,她从闺阁娇小姐落魄成了三餐不继的可怜人。遣散家仆之后,她用唯一的体己钱打了两口楠木棺材,将二老下葬。
“没呢……”丫鬟低着头。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阿笙低着头不说话,手里固执的举着那碗米汤,誓有她不接下不罢休的意思。
齐声禾看着那碗米汤,肿成核桃的双眼再次泛红,哽咽着从她手中接过,将将放到嘴边,宅门被一股重力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踉跄着走了进来,见到了堂前的两口棺材,浑身像被抽掉筋骨一样,倒在了台阶上。
认出那个男人是谁后,齐声禾惊的手一抖,碗落了地,碎成几片,炙热的米汤顺着地砖,流到阶前。
阿笙一个箭步冲上前:“阿散?你……你这是怎么了?大少爷呢?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大……大少爷……”
齐声禾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连忙起身,脚下被长衫绊住,又跪回地上,重重的磕伤了膝盖,她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爬到男人身旁,“我哥呢?你说话!说话啊!”
“大少爷坠……坠崖了,生死不明……”他说完,口中一股一股往外冒着鲜血,呛了几口便没声儿了。
齐声禾看着他满身的血迹,心里慌的像溺水一般,手中的浮木越漂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