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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得盆满钵满,去年春节回来见过一面,皮肤黢黑,却显得格外壮实,还把老家土房推了重新盖上了三层小洋楼,迄今为止,这是村里唯一一座。这也让周围叔伯阿姨对大国另眼相待。
前几日与大国约好一同回家,电话那头的大国说找了个媳妇儿,趁今年春节带回来,我也替他高兴,相比之下,我这个大学生混得倒是寒酸得紧。
听我这么一问,父母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爷爷吧嗒了一口旱烟,米白色的烟雾顿时将那张布满岁月褶皱的脸隐藏了起来,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快速眨了几下,又咳嗽了几声才将那两尺多长的大烟枪放到脚边,在鞋梆子上敲了敲,抖出一撮未烧完的烟丝。
“阳子,大国这孩子回不来了!”爷爷叹了口气,又将那大烟枪在地上杵了杵。
通过父亲的话我才知道,大国本已买好车票,却想着再出海一趟,捞一把再回来,没成想就是这一出去,渔船遇到暗涌,连人带船消失在了大海上。记得前几日电话,大国说做完这趟就回来了,那时我还在嘲笑他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他说等他哪天有了自己的公司,就绑着我过去做个扫地的,气死我。
没成想这通玩笑成了和他最后的对话。
公司赔付了一笔数目不大的钱寄到了家里,尸体却没能找回来。对于中国人来说,讲究的就是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不知道大国的双亲正面临着怎样的痛苦,此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掏出砖头一样的电话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却只听得一阵嘟嘟声。
北方的腊月,白天还是青天白日,晚上却下了一场说来就来的大雪,铺天盖地的,肆无忌惮的,不大一会儿就听得屋外松枝断裂的声音。
吱、吱、吱……这是踩上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口传来几声跺脚的声音,我连忙开了门。
是大国的父亲,从小我就叫他二叔,记得去年见他时,还神采奕奕,而现在的他苍老了许多,双眼红肿,本就个子矮小的二叔不禁让人有些可怜。
我叫了他一声,他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句。到屋坐在火炉旁,二叔将那布满老茧的手伸出来烤了烤。
“老爷子,我想让大国回来吃个团圆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