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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望着秦烈川,“看看我这车,可不是你们城里跑的那种小四轮儿。跑一公里烧多少油知道不,真要和我算呐?还有,我们这种粗人,吃东西不讲究,路边买俩馒头喝口水,吃饱就行。住宿费?我们哪敢住旅店啊, 车上拉着都是货,一觉醒来啥都没了,我找谁哭去?”
“那你……”
“我都睡车上,看见后面那铺了没?”
秦烈川回头望去,果然在前排三个座位后,还有一个小台子,正好容下一人平躺。
“我兄弟在震城有事,所以我一人开车回来了。搭他回来也是搭,搭你回来也是搭,就一起搭呗!”
屈海强表面上显得大方,其实心里挂念着的,是身后那空空的拖车,接着又心痛起这趟白跑的返程来。
但他还是一咬牙,说:“算了,还是我借你点儿,放你到小镇车站,你坐小巴回去。看你也甭还给我了,出门在外,总有下雨没带伞的时候!” 在他心目中,这些文化人哪吃得了这苦,记得有个作家,吵吵着要说要跟他车体验生活,结果一上车就被车上的柴油味熏吐了。屈海强想到这里,嘴角又无奈地勾了一下。
“屈大哥啊,你知道我卖一张画能赚多少?”
“多少?”
“反正……很多就是了。你放心,该你的一个子儿不少你。你有没有账号?现在就加你账号,我马上给你转钱!”秦烈川的反应,出乎屈海强意料,又似乎铁了这条心,要跟着他一起回去:“你是人,我也是人,你能适应这些,我为什么不能?我只是不想欠人钱罢了……”然后秦烈川开始讲什么君子爱财,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什么金叵罗银笸箩……
屈海强听着脑仁疼,冲着他挥了挥手:“哎呀呀呀,看看你,光顾跟你说话,小镇都开过了!”
“那正好啊,直接送我回乾城呗!”秦烈川说。
“滑头,吃不下东西可不许哭啊!”
“女人才哭!”秦烈川说。
不一会儿暴雨就停了,太阳很快拨开乌云,再度照耀大地。远方天空仍旧阴沉着,一条彩虹挂在了天边,跨过了公路,接起路两旁的麦浪。
“看呐,真美!”秦烈川身体前倾,兴奋地指着远方说,屈海强就嗯了一声。这样的场景他早已见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