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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笑着说。“快回屋,我买得肉包子,可他娘的烫死我了!”他用手拍了拍他的鼓鼓的扎在腰里的背心。“娘跟燕玲子在后面呢!”他拉着位秀儿就进了屋。
这小子在卷上等着包子熟了掀锅,可他哪里知道柳漳沅在家里把位秀儿的香嫩的肉包子吃了个饱。
午后,柳广明和柳漳福————也就是柳广俊外号镰刀头的儿子,柳燕玲的哥哥都在那编自己的活计。虽然他们都是编匠,却编的东西不一样。漳福只会用大条子————即粗点的桑条、荆条和枝子槐条编笆。这笆就是用在地排车厢两头,相当于挡板的作用。编笆的主要工序是先编一个笆板、再用绳子绑成弓形,然后是花纬(过一径编一)、再用上纬(用细条)最后是盘沿。别看他看上去是如此一个老实的庄稼,他也经常使诈————用杨树枝或棉柴梗做径条的帮径————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而他的族叔广明却编一些细话计象罩篱(用去皮的柳条编成的捞水饺用的,也就是相当于现如今的不锈钢漏勺)、圆形的或方形的干粮浅子、篮子、垛篓(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边一半)和拾粪用的粪臭子(也就是粪篓子)。有时他也用大条————用牛角三角錾子把一根条一劈为三————编草筐。虽然广明老汉心善,但是他那位小脚老太婆却从没有为他生过一子半女,目今唯一的养女在外省工作(而且她亦没有给丈夫生过儿女只好收养了男人弟弟的一个儿子)。
或许是天太热的原故,今天下午镰刀头在田里摘了一会棉花边芯(这叫打边芯,当时还不行用助壮素或矮壮素的)就把老婆撇在了棉田里,独个回家来了。他来到老槐树下,从铁桶里拿起铁瓢,舀了满满一瓢水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饱,然后把瓢向桶里一扔回身坐在那根裸露在柳漳君家基台上的粗大的树根上。
“妈的,也太热!”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袋子。他从烟袋子里拿出一张用台历纸撕成半大的纸,一会就熟练地卷成了一支喇巴烟,他把烟扔给了广明。“哥,歇一会!”接着他又给自己卷了一支。但是此时儿子漳福却看了他一眼。“你妈的腿,你看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