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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感。
“嘉廷,不要再问了好么?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只想说,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延柏叙了,你懂吗?”我无法克制自己浓烈的痛苦情绪,我将我所有的难过全部表现在了脸上。紧接着是漫长而又尴尬的静默。
……
终于,嘉廷开口说话了:“柏叙,其实我也听到一些传闻,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勇敢地走下去,好吗?”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和缓,语调深沉。“柏叙,有些人从来都不会在乎你的拥有与你的身份,因为他们从最初就把你当做他们最好的朋友。我相信,这些,你都懂。”说完这些,嘉廷哽咽了。我知道,他是为我而难过。
“我懂。”说完这两个字,我拼命地往嘴里送食物,我不敢直视嘉廷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他可以看出我的破绽,无论我伪装得多么快乐,他都能发觉我眼神中对世界的闪躲,对自己的闪躲。
只是,嘉廷不明白,这次灾难,已经几乎将我所有的欢乐全部摧毁。
— 5 —
那天夜晚我住在嘉廷家的客房中,整夜我都亮着壁灯,我畏惧黑暗,就像我畏惧死亡一样。我躺在床上,吊灯散发着白色的灯光,我想起了父母曾经给我的爱,想起了家的温暖。每当想到他们残忍地抛下我独自离开,我总忍不住落下眼泪。
想起母亲曾经在我耳边轻轻呼唤:叙,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要骄傲地走下去。那句话时时缠绕在我的耳边,我总觉得母亲其实还在我的身边,因为她的每一句话,我都刻在心中,不曾遗忘。
我揉揉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趋于平静。我用手抚住自己的额头,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正在发着高烧。我起身走到客厅里,拿了一个杯子,然后倒进一杯热水,然后走到房间麻木地坐到床上,一饮而尽。
我又躺在床上,然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那天夜晚,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滚烫的身体直冒汗水,整个人的意识陷入浑浊不清的状态中。
那个夜晚,我梦见了一只飞蛾冲进火海,然后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