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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大声呼痛来。
“哎哟妈呀!”
趁着林氏松手,顾东篱护着娘亲,将人拉到廊下坐下,替她搓揉后背。
……
院中还是鸡飞狗跳的,门外却传来咚咚的砸门声,还有泼皮无赖,一向骂人的惯口:
“顾三爷,您都放了咱兄弟几回鹰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合着之前我好声好气的说,那点唾沫星子全打水漂啦?今儿年三十,你总该在家吧,滚出来!”
“……”
院子一下静了,林氏反应最快,忙扯着顾老三往后院翻墙头去。
“咚咚咚”院门擂的震天响:
“龟孙!知道你在里头,快些开门!今不留你条胳膊来,你当爷几个是吃素的!”
顾老三一听这话,几乎吓得要尿裤子,银子也断然不敢再伸手要了。
他胳膊挎着食篮子,一手提着袍子摆儿,蹿到墙根边儿,抬着腿便要翻墙。
跑的急了,篮子里头的菜梆子纷纷掉了出来。
一路滚,他便一路拣,那袋麸子面儿也撒了一地,他却没时间一颗颗拾起来。
咚得一声,顾老三翻了出去,听声像是摔着了腿儿。
只是他痛得不敢叫唤,一瘸一拐的,抄着胡同小道,往城外跑去。
看来,之后那些日子是再也不敢回来了。
再说屋子里头。
泼皮砸了门闯了进来,顾老爷子摆出了秀才的架势,端坐在院子中。
无赖还算敬他有功名,不敢放肆,规矩的捧了个手,见顾老三已经翻墙走,宅子里不是老的小的,就是无用处的妇人。
看样子也讨不得什么钱,于是说了几句放狠的敞亮话儿,便也告退了。
等泼皮走后,林氏悲从心上来,瘫在地上,哭得黑天黑地。
真是要把所有愤懑都一并哭了出来。
顾东篱不想再与她扯皮,自顾自去把顾老三洒在地上粳米一粒粒捡起来——这是她辛苦弄来的口粮,不能这么糟践了。
然后,她拉了娘亲回屋,寻出药膏来替她上药。
看着娘亲身上的青紫一片,她双唇紧抿着,气得胃都疼了。
好端端的三十夜,一番鸡飞狗跳的,年货也叫林氏接济给了顾老三,几乎没剩下什么,不知道包一顿素菜饺子可还行?
这不安宁的奇葩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就是找罪受。
分家,是她现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