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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终究逃不脱一死,又何必把这有限的生命去浪费在单一的事情上。把有限的精力奉献给无限的事业,人们把这称为可贵的执着,也是他任又君不曾具备的品质。他这一秒还活着,不知道下一秒他还会不会活着。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想把失去的痛苦加诸给任何爱着自己的人,所以,他不该去爱任何人。
可他渴望被爱。他渴望柔软的手指温柔地穿插过他的发间,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从手术台上带下来的满手血污,用低婉的笑语塞满他被嚎哭声贯穿的耳膜。
这样矛盾的心理。
下一秒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更何况是死亡。活着的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瞬间。所以在这个瞬间,他只想要证明自己还活着,用别人的温度来证明。
转过身来倚在落地窗上环视着这片由于没有开灯而愈发显得凄清的偌大空间,只有大厅角落处的白色吧台在黑暗中闪着一丝白光,像幽冥中的一缕游魂。
无声的寂静像用力勒紧人脖颈的绳索,任又君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发疯一般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地按下了重拨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有铃声在门外响起,随即就是门铃大作的声音。探戈的舞曲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任又君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了门。
把门外的女人拉进来才发现,是几个月前在一间俱乐部认识的莉莎。不过,现在是谁都好。
不发一言地把女人扔上沙发——他从来不允许女人爬上他的床——省去所有铺垫步骤直奔主题。女人有些讶异,任又君却像有先见之明一样冷冷丢出一句:“安静。”
只有在这种的负距离接触下,在这样的彼此体温契合下,他才能安心,安心地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他是一个寂寞的灵魂,所需要的不过是另一个人的体温。至于心灵方面是否同调,他无暇也无权去要求过多。
事后任又君依旧赤裸着身体去拿香烟,烟雾从指间腾升而起的同时说了一句话:“皮夹在老地方。”
“算啦,”莉莎倒是对他的粗鲁少言没什么意见,“要不是我想你,你以为我是谁随便一叫都能来的,嗯?”飞过去的媚眼在越来越浓重的烟雾中迷失了方向,莉莎只好自己走过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