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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邮件。
反而将手轻轻探出窗外,等了片刻,直到感觉到掌心处那点微弱的柔软,才将手缓缓收回。
因要极力遏制住颤抖,这个收回来的动作,长得像一格被拖缓了五十倍的慢镜头。
等他终于将手掌挪到眼前,手心的那片雪花,已经融成了一滴水珠。
再等几次呼吸,连那水珠也迷失在他复杂的掌纹中,不见了。
他轻靠着窗,窗玻璃上是他略微佝着的背影,肩膀以上的部分融在暗影中,好像一个无头的怪物。
这怪物蛰伏了片刻,等心中那阵激荡到令他头晕眼花的悸动隆隆驶过,才坐回电脑前。
他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大提琴,从胸腔深处一层层震动出来,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低沉和从容。
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小小的停顿一一在电脑上的邮件中,鱼贯涌出。
是的,他缓慢的语速从容到近乎虚弱。
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
黑暗中,那双老迈的眼,亮得似乎能穿透屏幕,落在电脑另一头的收件人身上。
“嘀――嗒――”一滴水落下的间歇,沈肆已经扑上床,将手机死死按在掌中,动作干净、利落,漂亮得如一头正在狩猎的豹。
那猎物在他手中一行行移动。
“所以你是不想活了?”猎物张开獠牙,狠狠反咬一口。
沈肆倒吸了一口冷气。
预言师说他会在一年之内,死于非命。
如果,他替预言师办事,他就告诉他这个性命攸关的意外到底是什么,帮他逃过一死。
“不是不想活,是我搞不定那女人。”他不得不放低姿态老实承认。
“你不是宣称,地球上没你搞不定的女人吗?”回邮略带嘲讽,像在逗弄他。隔了半晌,才又发来另一封:“如果你选择宁死不屈,那我们说个更现实的。你不会以为,我除了可以预知未来,就不知道过去的事了吧?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相信你还没有忘……你马上就要巡演了,如果三十六场全都是假唱,捅破了估计也算二十一世纪娱乐圈最大的丑闻……你还需要我说下去吗?我不介意说给更多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