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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碟芙蓉金丝糕与两碟蜜汁藕片,扶疏见苏嫱进来,不紧不慢执了白玉盏啜了口茶道:“你若再不来这金丝糕就凉透了。”
苏嫱笑道:“姐姐莫生阿嫱的气,姐姐请阿嫱吃芙蓉金丝糕,阿嫱也总要给姐姐些谢礼不是?本来想着折几朵花来讨姐姐开心,谁知竟没一朵配得上姐姐,于是便折了柳条来给姐姐赏玩——姐姐的喜好总是别致的。”
扶疏笑骂道:“妮子真是牙尖嘴利,这倒是我错怪你了,我实在该打!”
苏嫱替她正一正髻上的翡翠镶珠金钗,坐在她身边笑吟吟道:“ ‘打’ 这种事,左右都是自己疼,挨了打便是脸疼;打了人也总是手疼的,实在是不合算。 ”
扶疏将那芙蓉金丝糕推至她面前,爱怜道:“不合算便不去想了,你快些吃罢,一会该凉了。” 她又唤过落玉来,“给贵人奉一盏豆浆来。”
苏嫱笑道:“难为了姐姐还为我备了豆浆,这便是又要多折几根柳条送与姐姐了。”
扶疏拿福纹银筷子夹了一片蜜汁藕慢慢吃了,“几日不见便这样顽劣了,瞧着芙蓉金丝糕都堵不住你的嘴。”
如此闲闲一坐便是一下午,晚膳时分苏嫱便辞了扶疏回了玉照宫,玉照宫中冷寂,只有主位贵嫔陈嫣然与苏嫱一同住。陈贵嫔性情温和,淑然有礼,苏嫱倒是很愿与她来往。她长皇帝两岁,是皇帝未登基时王府里的庶妃,如今已是二十有七了。
二人一同用了晚膳,苏嫱便留在陈贵嫔的乐然殿中看书,不多时便有凤鸾春恩车的铃声伴着车轱辘的滚动声从玉照宫外经过,陈贵嫔唤过身旁的芙烟道:“今夜是谁侍寝,怎么去得这样早?”
芙烟道:“是丽贵妃娘娘。”
苏嫱微微一笑:“丽贵妃娘娘皇宠之盛,果然无人能及。”
陈贵嫔笑道:“如今中宫空缺,丽贵妃掌权摄六宫事,有权有皇上的宠爱,当真羡煞众人。”
苏嫱心中涩涩的,喝了一盏茶便回了自己的安然阁。
夜色已像墨一般浓稠,苏嫱闭上眼又睁开,烛台上的蜡烛已要燃尽,两行清泪终于从她眼角滑落,终究湿了那滑腻绸缎的枕面,晕开一圈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