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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乌黑的大眼睛,抿着失去血色的唇,放在餐桌下的右手忽然摸到短袄里藏着的贴身小刀。
那是她平日里为对付乔二而藏的。
短暂的思考后,她迅速握住了刀柄,冷汗湿了一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心虚,握住刀柄的那一瞬,对面的男人忽然抬起头,她终于看到了他的轮廓。
眉毛狭长,又格外的英气,眉骨有些高,更显得眼眶深邃,一双眸子竟是深不见底的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她看到男人眉尾处轻挑,苏夕缓过神,苏母哭喊着求劫匪别动手,又哆哆嗦嗦的卸着耳朵上一对不值钱的耳坠,好几下都没拿下来。
苏夕看着母亲颤抖的双手,顷刻间,一个大胆的想法蹦入了她的脑中。
听说与她指腹为婚的容家权大势大,未来的公公容靖安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督军,是当前南北割据局势中,风头最盛的军阀。
如果抛出容家的名号是不是……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可是片刻后又暗了下来。
因为她没有什么能证明的物件,若是劫匪不信该如何?
再说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苏夕瞬间打消了念头。
踌躇间,苏母递上了摘下来的耳坠子,劫匪嗤了一声,这种不值钱的货哪里看得上?
劫匪将耳坠子扔回苏母的手中,黑洞洞的枪管用力的戳了一下苏夕的脑袋,目光扫到她的手腕,“你的镯子摘下来给我看看!”
苏夕下意识的按住,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手抓住枪,套着明晃晃银镯子的手腕一转,手指指向了对面的男人,字字清晰又冷静,又带着些微的愠怒:“他是我的夫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劫匪一听,下意识的看了男人一眼,见对方一句话都没说。
思索良久...终究还是收了枪。
宁可少收一分钱,小命却冒不得一丝风险。
劫匪讪讪的对着男人的方向笑笑——
“梵爷,小的不清楚,叨扰,叨扰!”
一直到劫匪搜完了整节车厢,苏夕才松了一口气。
苏母那只拉着她的手也渐渐温热起来,几次去看对面的男人,可对方埋着脸,看不清楚长相。
苏夕缓了一口气,她此时此刻才觉得难为情起来,平白不顾的,却借了人家太太的名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