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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画完了两层黑板了。
他站在黑板前,懒散又认真。可若是熟悉李瑾行的人知道了,D城绘画世家的那个十二岁作品就开始拍卖拿奖的李少在这么一个午后陪着一个小霸王一点一点给一片光滑墨绿勾上旁人惊羡的线条,抹上温柔的色彩。
他们一定会说疯了疯了,可李瑾行知道这叫有恩必报。
程瓷将双手撑在身后,注视着这个少年。
李瑾行,听起来倒真像个谨言慎行的少年郎。他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懒散地补上颜色。一举一动都透着点矜贵感。他白,不软,礼貌,剖开来是黑的。
程瓷往下瞧心里乐呵:“好家伙,腿还挺长,但是也不怎样嘛,比我还矮半个脑袋。”
李瑾行不矮,是程瓷在这么个沿海城市高得出众了。
可谁知这家伙高二硬生生窜到了要程瓷微仰着脸才能瞅到他的眼。多年之后,李瑾行拽着程瓷的袖子:“你知不知道老子当年为了你喝了多少恶心玩意?!”
程瓷笑嘻嘻:“不也长高了嘛,又不亏!”
“看够了没?”李瑾行抹上最后一点颜料,扭身收拾东西。程瓷懒洋洋地拍拍灰,答非所问:“嗯……画得不错,写得更不错。”
她俩面对面收拾着杂物,李瑾行的手指修长干净,印着不小心蹭到的青色颜料显得愈发的白,程瓷低着头想:“画家。”
“画家”抬起头灼灼地望着她:“你还记得阳光小学吗?”
程瓷点头,“画家”又开口:“傻子!”程瓷横他一眼,低头骂:“疯子!”
第二天,学生会例行巡查,会长却在公共黑板前停住了,纪检部的众人不敢动了,立住脚步,旁思着会长在暗示着他们什么。于是都纷纷往黑板上看,一看皆惊艳。
色彩合理且温馨,线条流畅且细腻。主板面上勾着是颗盘虬繁茂的老榕树,树下坐着个脸圆圆笑起来甜甜的“年画丫头”,树后藏着个脸白白眼大大的“善财童子”。
是谁想要谄媚地夸奖被生生地截断。
“与主题不符,换掉。”是余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