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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樛心里的苦,比他而言更甚。一样的苦在心里,不一样的,子樛把亲族好友的苦也一并担着咽下去了。
那么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救治孩儿,还是原不过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全是为了安抚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看似深沉的关心,竟是包裹着爱的名义,喂下子樛一杯又一杯的鸩酒罢了。
南宫括没接,他转过身仰着头,声音荒凉而空旷。
“你且去吧。”
……
南宫子樛天资聪敏,又在药罐子里打滚了许久,对于岐黄之术耳濡目染。虽然没拜什么先生为师,但仅靠着日日在藏书阁里捧着医术研读,很容易就练成了一身好医术。
他所做的有意义的事就是扮作医者,行走四方,尽力去救助他人。在他十九岁时,正游历到了南安山,他遇到了一位僧人。
僧人见着稚童,觉得有趣,复停下来问了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
“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为什么还要去救别人?”
即便承受了这样的痛,面对的是这般凄怆的结局,南宫子樛亦活得湛然磊落。少年一双黑眸如明光晓映,包容着大千世界所给予的一切悲欢喜乐。
他回答道。
“渡人如渡己,渡己如渡人。”
僧人点点头,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能救万物,救苍生,却独独救不了自己,不会觉得上天不公么?”
少年继续答道。
“渡人者自渡之,自渡者天渡之。”
僧人大笑,说了三个好。
“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记住今日所说。”
僧人走时遗落了一本书,南宫子樛连忙追上去。
“先生,您的东西。”
然而四处都找不到他的影子,只是缈缈雾气里,传来僧人的声音。
“你我有缘,既然你叫我一声先生,这书便当作是我给你拜师的见面礼了。”
那是举世难寻的孤本奇书,不单可解万千疑难杂症,更可活死人,肉白骨。而僧人,便是知天命,堪天机的了尘大师。
我下了马,倚在菩提寺的一角檐墙边,歪头打量着周遭景致,只见山色水色俱是苍茫,在烟水间的缭绕间,似乎一切尽是不真实的。
围成的圈圃中,斑竹长势尤其喜人,叶若层层青羽翠云。大约是无情的植株吧,才能这样常年青翠,不凋也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