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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禀的能嘴人,一会儿跟四川人语速极快地吞吐四川话,一会跟河南人俏皮地唠河南话,一会儿又跟秦中愣娃生猛硬倔杠上劲,一会儿又是怪诞滑稽的此地话,惟妙惟肖、切换自如。在外人看来如此精彩的方言绝活,表演者自己却浑然不知,只觉是生活中稀松平常之事罢了。
后来,越来越多的金川人觉得掌握几门“外语”是修善其身、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跟来自不同地界的生意人、领导,亲切调皮地甩一句乡音,瞬间就拉近彼此距离了。在金川,一个人的圈子好不好,看他能操几门“外语”便知了。
虽没大城市的繁花似锦、车水马龙,但大城市也休想有金川的静谧、灵秀。鸟瞰小城,不必费神到郊外的矮山,只要登上临江的高层就能一睹为快:城市呈带状分布,在郁郁葱葱的山峦之间,依山而建许多楼房瓦舍,延东西方向飘荡着两条银色纽带,一条是迪江,在山峦间日复一日倔强地冲刷出一片平坦的山间平原;另一条,就是那条带给金川第二次生命的铁路。
故乡就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秦牧阳时常庆幸于此。倘若,一生出来就安握大城市的户口本,也便催生不出闯荡的动力了,那么故乡的“故”字味道就暗淡了。
令秦牧阳自惭形秽的是,他对故乡的爱并不是从开始就这样深幽的;反而年幼时,有些伙伴祖籍是北京、上海等大地界的,他这个蛮荒之地的“土著”就会深感自卑,羞于承认自己是金川人。也就在那时,他才坚定地埋下了一颗闯出去的心,也就在出去闯荡后,顾首于远方才知道故乡真正的美。
老秦家的家庭成分“根正苗红”,家谱追溯到的祖宗,都是老实本分的种地农民。虽未见诸族谱,只凭口口相传,祖宗中往上再倒腾几代,终于也能沾亲带故地拉上几个非凡之辈。据说帝舜因为大费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赐他食邑于秦邑,秦始皇便是这脉宗亲鼎盛一时的骄傲,这一支最后便以封地“秦”为姓,世代繁衍、生活自在。
据族中长者讲述:他们这支秦氏血脉败于宋朝,与族中出了个世人唾骂的奸相秦桧有关。为了远离是非、排挤,他们这支族人便寄居野上,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