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眸子感受着他们迟来的热情，眸色越来越暗，指尖发着颤，但是幅度很小，放在外人眼里就是这人是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狼崽子，爹妈都不要的种。养了这么多年，人死了连鳄鱼眼泪都不流一滴的。
空气中是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再加上屋里面的湿气，老人身上腐朽的味道。漆人昔听着这些人感叹着老人的生平，人死如灯灭，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太阳下坡，带着一股寒气，“对尸体的好奇”下降，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敬畏让他们挨个离开，留下李婶在这里陪着漆人昔。两人也不说话，等着等着，漆老太太的女儿们就来了。
漆萍的眼睛是红的，或者说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老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是女儿。但是这唯一的儿子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并没有在场。
她听见有人在讨论自己的去向了，首先漆人昔父母俱全，不会有人来主动揽她这个包袱，其次就是就算她是个孤儿，也不会有人揽这个包袱。她每个月要吃的药就是大多数人负担不起的费用，更别说是个人都知道她漆人昔不学好，不知道偷瞄了多少眼别人的试卷才考上的普高。
跟着殡仪馆派来的车，来的人们又都去了殡仪馆，只留漆人昔在家里等人。她把呕吐物处理了，走进唯一间卧室，里面有两张床，大的是漆人昔的，小的是老太太的。她坐在小的那张床上，扑鼻而来的就是花露水的味道，和泰国青草膏的味道。
她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死亡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稀松平常，就算漆人昔用阴谋论把事情原委全都怀疑个遍也没用。也没什么好怀疑的，生老病死的规律没有人逃得过。
死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躺在床上平静下来的漆人昔想了一下这个哲学问题，只不过没有答案。她想不到。因为她没死过。
书上说，死亡就是指丧失生命，生命终止，停止生存，是生存的反面。哲学上说，死亡是生命系统所有的本来维持其存在的属性的丧失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