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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车门按扭的声音,闷闷的爆开,就象一颗心碎掉的声音。
苏北坡打开车门。
向车灯照着的那一片走去。
北纬极眼睁看着苏北坡向那团光影走去。她的步子缓慢、迟疑、惊痛,象一头面临深渊的、绝望的小兽。单薄的双肩倔强地抗拒着,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向令人惊痛的真相。
微微的夏风吹来,深夜的夏风带着清凉,吹上寂长的公路,吹到北纬极的身上。北纬极的手指变得僵硬,指间的骨缝有些微微的刺骨寒意。
苏北坡在心里一直小声说,不是他!不是!不是!一定不是!!!然而,双腿却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微微有些颤抖,每一步都象踏在弹簧上,有一种眩晕般的虚浮。
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一步一步,终于靠近了。
她伏下来,仔细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渐渐的,一层薄薄的昏黄的光晕浮了上来,模糊了双眼。
苏北坡伸出手抹掉,手指轻轻一弹,一串泪水湿漉漉的、冰冷的落到发白的公路上。长长吸一口气,用微微有些湿润的手指,触摸着他的胸口,明蓝体恤,上面的标志是……
眼底又浮上一层光晕,伸出手指头,恨恨的抹掉。
又浮上一层。
再抹掉。
再浮一层。
仍然抹掉。
苏北坡就象在打一场长久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敌人,便是冰冷无情的眼泪。终于,触摸到到体恤上的标志了。
左边小小的一点圆点,右边长长的一竖。
是“彪马”!
苏北坡就象突然落入万丈急流,胸中郁痛难忍,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变得越来越凉的手。
远处,有救护车的鸣笛声。近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漫长漆黑的深夜,毕直的一条市郊公路,仿佛没有尽头。
当医院高楼明亮的灯光出现在眼前,苏北坡仿佛于沉溺的深水里,看见一线曙光。医院大门站着抢救的医生和护士。
医生把齐敏博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放到推车上,咣咣咣咣,疯了似的往电梯跑去。
跟上七楼急救室,苏北坡的眼前晃动着各种医疗器械,各种穿白大褂的人在身边跑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