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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对凯蒂生命的庆祝?这想法让我觉得恶心。
我没有化悲痛为力量甚至化悲痛为欢乐的本事。我做不到。我一直要求她战斗到最后一口气。这是个错误。我应该多听一听她的恐惧,安慰她。可是相反,我向她保证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痊愈的。
但我又向她做了另外一个保证。那是在她弥留之际。我答应她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保护她的孩子,再也不让她失望。
我跟着玛吉和巴德上了他们的沃尔沃轿车。车里的味道使我不由想起了我在他们家――穆勒齐家度过的童年时光:薄荷香烟、露华浓香水,还有发胶。
我又开始想象凯蒂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们在后排,她的爸爸开着车,妈妈朝开着的车窗外吐着烟。我甚至听到约翰・丹佛[?约翰・丹佛:美国乡村民谣歌手。
]又唱起了他那首经典的《高高的落基山》。
从教堂到雷恩的家虽然只有短短的四英里,可走起来却仿佛没完没了。不管我朝哪个方向看,眼睛里都是凯蒂的生活。她经常光顾的汽车咖啡店,有她最喜欢吃的牛奶焦糖冰淇淋的冰淇淋店;圣诞节期间,她最先光顾的总会是书店。
后来我们就到了家。
院子里杂草丛生,毫无规矩。凯蒂早就说要学习园艺,可到头来也没有成行。
车刚一停稳我就钻了出来。凯蒂的弟弟肖恩走到我跟前站住。他比我和凯蒂小5岁,可他身体瘦长,一脸书呆子气,又有点弯腰驼背,因此看上去倒更老些。他的头发正日渐稀疏,眼镜也早已过时,可是镜片后面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像极了凯蒂,我禁不住抱了抱他。
紧接着我后退了一步,等着他开口说话。可他不言不语,我也一直保持沉默。我们平时就没有太多话说,显然谁也没打算把今天作为对话的开始。明天他就要回硅谷去,继续干他的高科技工作。我想他大概独身一人,夜里喜欢玩电脑游戏,每顿饭就只吃三明治应付了事。我不知道这与他真实的生活是否接近,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转身走开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车旁,凝视着这栋我一向将其视为自己家的房子。
我不能进去。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