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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糕,放了许多蜂蜜,甜到忘记了手上磨出的那颗小水泡还在疼着。好在我已经誊写过百份,吃完这糕,还能留神赏一赏天上的好月亮。
小六子提着盏马灯赶来,要送我回院里。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为着我走了这许些个夜路。
我听说,他是在大雪夜被姥姥抱回来的孩子。来的时候瘦瘦小小,大家都怕拉扯不成。“六”
这个字儿,老话里头有个“顺溜”的意思,适才决定唤他“小六子”,图个安顺长大的意境。
“小六子。”
“嗯?”
“我们永远都会是你的家人。”
“嗯。”
他还是那样子闷闷的,不是那样子擅作言辞的人。若是自小长在小先生身边,定不会是作这样子老成个性。啧啧啧,姥姥这算是嚯嚯了个优良青年嘛,这若是以后遇上了心上喜欢的人,半拉天闷出一个“嗯”字,这桩姻缘,便也随之了结了。
劳作一天,此刻,看见床榻眼仁里应该是要放光的。睡意来的比往日里格外快了些,梦里也充斥着甜甜的蜂蜜与桂花气味。睡梦里又见着他在围墙那边,向里投来桂花江米糕,以及,难辨虚实的他的声音,同我讲:
成为了你的家人,我会一直一直守护着你。
夜里眠的踏实,忽略了清晨的鸡鸣。直到被扣门声促起,半梦半醒之间忽才想起,今日宋先生早课要提写《赤壁赋》。
“阿月,快起!要迟到了!”
“快了,快了。”
我一边慌着答他,一边穿进右脚布鞋。慌乱里打翻了床头燃尽的红烛。
小年哥哥总是会等我,哪怕是我要迟到了。他好像并不惧怕身型壮硕如李逵的宋先生,反倒是一直担心我会不会饿着肚子。他同我讲:怀中揣着两颗温热的水煮蛋,让我在教堂门外吃完再进去。
换做常人,迟到了便是着急忙慌赶过去的。他给出的说头是:既是命定的一定迟到了,是晚了一刻,还是晚上了半个时辰,这中间,便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就凭他这套论述,让我从心底里笃定,他绝然不会是一个寻常人。
嗯,我姥姥眼光真好!
就在这套绝世观点里,我俩被宋先生各敲了三板堂尺,罚站在教堂门口,成为了小伙伴们的“反面教材”。
小先生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