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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来,我是多么后悔当时自己的恶趣味啊……因为,从那以后,对面这个人巴拉巴拉不停地讲,从康德、王国维讲到卡西尔苏珊・朗格,然后是《文心雕龙》王阳明……我说谁能给我块砖拍死我啊!
所以,首次相亲的后半截,就变成了我给他讲我们学生生涯中那些不靠谱的段子,他不停地哈哈大笑,我想到的竟然是:总算不用再听“康德”这两个字了……
多年后,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团市委书记听,她乐得一天能跟我提好几次“这就是典型的书为媒啊”“叶老师就是要嫁个懂康德的男人”……然后叶老师好心纠正:《纸婚》里说过了嘛,虽然康德我欣赏不来,不过第一次去该同志的宿舍,发现满架子书整整齐齐,质量还挺高,就想,为书卖身,也算是桩雅事了吧?
这一卖,就是十年。
十年过去,当年看康德的那个小伙子已经不怎么看康德了,而当年那个不喜欢康德的姑娘依然不喜欢康德。他们结婚十年,阅读书目逐渐发生变化,现在回溯,竟然还分割成了几个时间段,并自然与生活状态的变化密切相关。
第一个阶段,刚结婚那两年,当呆哥已经是一名公务员的时候,我还是一名研究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增进文字材料水平,看的是我一眼都不想多看的《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我一边翻着各种文化产业类研究书籍写毕业论文,一边抓紧最后的逍遥时光看小说。那段时间我可真不待见他啊――看那么无聊的东西,挣那么一点点薪水,眉飞色舞地说起自己写的材料怎么怎么突破了……我心想除了领导还有谁看那些材料?至于生活,那些窘境基本都记录在小说《纸婚》里,除了冰箱里没盖盖子的米饭碗,其实还有放进冷藏室的冰棒和贴着制冷管放置的黄瓜……我们的“纸婚”基本就是一个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天天被他媳妇数落,数落完了他媳妇自己还冤得要命,转身看看书桌上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政治书,真是发自内心地想打开窗全都给他扔出去!
直到不久后,当我自己成为一名公务员,当我也走上文字岗位,当我发现文字材料这种东西虽然无聊可想写好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