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到一股力飞了出去，砸在院中的石头上。
“乔扇让你一直喝的汤药杀死了你的孩子！”
白眉子望院子里看过去时，宛汀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眉丫头......”乔扇小心翼翼地唤她。
白眉子躲开他的手，往边上缩了缩，那双眼睛就像当初在那个熏肉铺子前被那条恶狗盯着时一样，声音凉凉，只道：“乔扇君，你杀了我的孩子。”
乔扇的身子僵住了，正想说话时，又听到她说：“不，是我们杀了他。”
她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嗤笑。
“原来这么多年噩梦缠身、院中猩红的血雨，竟不是梦。”白眉子缩在角落里，埋下头，悲痛出声。
那声音如同剜心一般，声声滴血。乔扇自嘲：向来不知人生多情，竟是这般烂肠的痛。
他若是早些知道，还不如让白眉子一生一世当个山林之兽，几百上千年长寿又如何，若是痛苦折磨，二十年反倒会轻松快活些。
白眉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她痴痴傻傻地看着那把匕首，笑道：“孩子，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就来陪你了......”
她又看向乔扇，仍旧说：“乔扇君，那也是你的骨肉啊！”
“眉丫头，听话。好好活着，孩子会有的，会有的！”乔扇额间的密汗不止，声音直颤，白眉子的心口渗出鲜血时，他忍不住软下声来，夹着哭腔，问她，“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好好活着？”
白眉子看着他，像是在嘲讽他，又像是在笑自己，笑得眼泪不止，最后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什么都不用做了。你先前做的种种，我就晓得了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能盼着长长久久呢。”
白眉子那满是绝望的眼睛望向乔扇时，狠狠地刺痛了乔扇，他知道，他永远也得不到眉丫头的宽恕了。
“乔扇君应该去寻一个和你年寿相当的树神，而不是我这个被人视为妖兽的短命白眉子。你们的孩子也必定受着万千福泽平安降生，成为杏川城新的守护神，而不是像我的孩子受着诅咒无缘面世。”
她说完，在乔扇还没来得及夺下她的匕首的时候，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乔扇，来世再会无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