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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行。
王婶在车上哭起来,想着两下里大军打起来,恒州城还不得成人间地狱,妹子妹夫一家怕是凶多吉少。
天寒地冻,雪厚路滑,一车的人都在惶惶不安中沉默着,小伙计张喜张旺不时的吸鼻涕,眼圈也通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在哭。
王叔驾车,彩凤胆小,袁娇娇成了安慰大家的主力军。
他们想绕过围城的大军往南去,所以马车慌不择路,离开庄子便一头扎进了驿道,后来钻出一个树林子又看到那白色的营帐就在不远处,心惊胆战,将马赶离了驿道,走林间小道,一走走到了天黑,也不见半点烟火。
晚上气温降了下来,寒风从车窗车门帘子里吹进来,刀子似的割着人的皮肤,大家在车里抱成一团取暖。也不知跑了多少时候,外面驾车的王叔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咚的一声,仿佛有什么掉到了地上,拉车的马顿时跑的乱起来,将车子带到了树林里,车子一颠簸,车里的人纷纷在壁板上撞了头。
“王叔,出什么事了?”袁娇娇和小伙计张喜坐在车厢靠门的地方,先掀开帘子探出身子来问。
只见车辕上空空的,已经不见了王叔的身影,两人都下了一跳,忙爬下车寻找。
这个时候,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声,王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原来是摔到车辕下去了。
“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两人忙搀住王叔,王叔的身体很僵硬,帽檐上都是冰碴,冻得抖索索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袁娇娇担心他被马踩到了,看到他前胸一块污迹,下了一跳,用手一摸,原来是烂树叶,这方放下心来。
王叔很僵硬的伸过胳膊来给两人看,寒冽的月光之下,王叔的两只手已经冻得肿了起来,手背手指上全是裂口,他的膝盖也有些伸不直,在寒夜里吹着风坐久了,想是也冻伤了。
这时车里的王婶等人也都下了车,一看王叔这样的景况,众人都忍不住很惊惶,彩凤便哭了。于是袁娇娇和张喜拉着马,将马拉上正道,众人把王叔扶到车里,把车帘子都拉起来,查看他的伤势,涂抹防冻的药膏。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是久留之地,车上的人除了王叔没有会驾车的,于是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