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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九天谪仙翻滚冰雪砌就的宽广衣袂。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去收一箩茉莉来。”我命令湘沫。
过了一刻,湘沫捧着小绢箩来到我面前,里面皆盛满了乳白娇小的花朵。满头满脸皆染了浓得化不开的香气。
我用指尖轻触肥白的花瓣,柔嫩的质感腻上肌肤十分舒适。茉莉娇柔如蝉鬓小小的幼女,只可惜我用它无非是为了高洁香气,早已经失了赤子之心。
“取玉臼来”我命令琴夏。
玉臼是单为我捣药用的,她们自然不屑收走。可是郑衾媚如何也不会想到,这玉臼会是我复宠的法宝。
轻抿唇看着茉莉花随着指尖微微加重的力道渐渐碾成香气四溢的“花泥”随着碾压的效果越来越细,花汁析出得越来越多。把析出的花汁倒在一层软烟薄罗上,慢慢看它流入下面的瓷钵里。将瓷钵里的花汁配着白芷、丁香、桂枝三种香草文火慢熬,熬到半个时辰时加入鱼骨胶和猪蹄筋。再熬三个时辰滤去浮沫。 用玉杵慢慢搅拌至猪蹄筋融化。这时将浓稠似浆的白皙液体加入掺入茉莉花汁稀释的蜂蜜。放凉至散发温香,这时收入瓷盂中。此汁便叫做“茉莉养颜汁”白芷丁香桂枝等香草能使面颊轻白红香,余香悠长,且不伤肌肤。猪蹄筋和鱼骨胶使肌肤光滑滋润有弹性,令人好颜色。蜂蜜则温和滋养肌肤。这方子我苦心钻研了数天才得到,果然一试成功。又加以露水调珍珠白洗脸,用心调养十几日后风韵更胜从前,而且洗净铅华别有一番清气在,更显风霜高洁。
光滑如瀑的长发以素簪盘结飘散而下,不带任何珠饰。清幽的月色落在我洁白的手臂上,淡淡月白的衣袂扫过十三弦的秦筝。弹的正是一曲《宫中调笑》深宫哀怨,淋淋漓漓地折在琴音里。
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
美人一病,玉颜憔悴。当年倾尽容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失宠被弃后,春可重、弦可再,召幸“路断”再也不会来。班婕妤失宠后可动笔一泄哀愁,如今我久病初愈,若孤注一掷不成,就此失宠……心中酸疼得一动,调子已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