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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过,从回忆中醒过却越发明显感觉到身上的血液流动地越来越慢了,达帖尔心下沮丧一阵阵传来,心中直叫道:“无所不能的长生天啊,难道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您的子孙要活生生冻死在这里?”
偶尔瞥见山丘上那数十人头时候,他却转念又暗喜道:“长生天垂怜,您虔诚的子孙,我,达帖尔还活着!”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舒服的长气,却片刻便醒悟过来,那杀神还在左近,这一声长叹,恐怕招惹来了死亡!
这达帖尔也是果断的匈奴勇士,发觉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登时便不管是不是已经给那南人察觉,用尽全身的力气便向山丘下滚下去,不住的坎坷垫着自己的身体,数十丈缓坡山路颠簸之下,他全身渐渐发热起来,手脚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冰凉了。
但他却欢喜不起来,因为他身子的落点,正是那篝火旁边,那杀神南人,正坐在火堆旁边烤着马肉,身边便是那令自己仇恨也不能兴起的青铜长剑。长剑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血腥而妖冶的光华,一闪一闪的,似随时准备暴起将自己的人头砍落下来。
绝望蔓延了达帖尔的眼睛,情知一死的一刹那间他心中狠劲爆发,不顾还在滚动的身体以及向脸上扑来的泥土,他张嘴一声大吼吞下坚硬冻土一块,伸手抓起不知哪个同伴丢下的弯刀,不等止住身体下落便跃起来,仰天咆哮一声用左手擂打自己胸膛,任由已经愈合的伤口中鲜血潺潺流下。
低下头去,达帖尔喉咙间咕咕作响,片刻已将胸腔挤出来的一句话染得低沉而沙哑:“我要杀了你!”
那南人似不屑抬头去看他一眼,仍然低头翻转着火上香气正飘溢出来的马肉,修长的双手分出一只却在剑鞘上击打着古怪的调子,最里面也咕咕哝哝似唱似念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达帖尔盛怒绝望之中没有注意,这南人坐着的方向,正是向着南方。他脸色肃然声音低沉,口中不住低念的,只想想便能猜到,是对那些死去了的南人村民说的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