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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粒粒橙,还有砖形纸盒,封面有个粉色大桃子的桃汁。后来就没有见过了,好怀念。”
接着她说,“不过后来,妈妈也不让喝饮料,因为生病了。上初中后,我们搬到了父亲单位的家属院,那以后病情就变得严重,在初二的时候,便做了肾移植手术。”
她说得很快,我似乎没听清楚。这时,车从西影路向南拐进一条小道,司机在家属院的门口掉了个头,我也下了车。路灯下只有我们的影子,连同身体像地上丢弃着两个L型的五金角码。
当我确认她刚才的话后,突然产生了揽她入怀吻她刚才说出那些话的“嘴唇”的冲动,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做,我的大脑在别处,而嘴巴按设定好的程序输出一些问题,诸如还吃药没,饮食上有什么禁忌之类,问完后意识到实际上已经和她吃过四次饭了。
她简略作答,着重解释了之前并不是有意瞒我。
她说话的声音,仿佛是超市或车站灌入耳中的广播声,在厚厚的一层空气中回荡。我的身体尽管僵在那里,心里却涌现出万箭齐发的爱意,那些爱意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充满悲伤。压住那些爱意,让我手也有些抖了。
树叶葱茏的家属院涌来阵阵凉意,这个世界剩下我们两个人一样安静,把双手放在她肩上,我看到黑幽的瞳仁,眼睑从虹膜两侧好看地切过。她的面颊上几乎没有任何斑和点,极细的毛孔和角质让人心生柔情,也生了对造物主的既爱又恨。
然而,力求妥善又情感反应慢一拍的我,在她说出:“我累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之前,任凭自己的头脑处在半空白中,而未说出任何字句。
重新回到西影路上,在自动售货柜前用硬币买了瓶矿泉水,继续步行到雁北广场。
喷泉池里仅留下些湿痕,地灯发出不均匀的光亮,把树干照得半阴半阳。更高处耀眼而孤零的大灯周围飞扑着数不清的飞虫。景观柱上的的诗词像刚刚题罢,墨迹新鲜。除了偶尔晃动身影的保安,广场上空无一人。
随意在一处银杏树下的木条椅上落座,树周的铁篦上摆满了黄灿灿的包伏花和白色的矮牵牛。回看每一层券门被灯光打成金色的大雁塔,充满了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