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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俱是掩不住的敬意,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即刻沁出唇角。这全然陌生的一切,真的属于她吗?
自打那一日她醒来后,所有一切便再不同往日,她不再住着只供下人居住的耳房,而是被挪来了这偏殿,就连她的身边也都有了所谓的侍女伺候,如此这般劳师动众,不就是因为她怀过弘历的孩子吗?可讽刺的是,她直到小产那一日方知自己已怀有身孕,如今孩子没有了,她倒宁愿回归原位。只可惜,一面布满碎钉的白墙,即便拔去了所有钉子,可墙上的洞印却再不能填满的。那么她呢?还能回得去吗?
窗外的雨势渐渐大了,那密集的沙沙声敲在耳中,只扬起一股愁绪漫上心头。中秋夜后,她便再没见过弘皙,如今已近半月,有关弘皙的任何只言片语再无一字传入她耳中,他整个人好似突然她生命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无迹可寻,往日的种种,此番看来,竟都成了过眼云烟,刹那芳华。
鼻端不时飘来中药特有的清苦气味,宛月抬眼瞧着绿萝手中那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口中即刻泛起了苦涩的滋味,她忍不住别转过头蹙眉道:“这药苦的很。”
“瞧姐姐说的,这药哪有不苦的。姐姐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绿萝满脸堆笑,温言细语地劝说着。
“搁那儿吧!等凉了再喝。”宛月连头也没回,她眉心深锁,愈加不耐烦了起来。
“药凉了便更苦了,何况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就得苦了才有效呢!”绿萝说着又将药碗往宛月跟前凑了凑,手上更是拿了个小银勺不停搅动着,“姐姐且忍一忍,前儿我经过小厨房,看到里头在做山楂枣泥糕,回头我去讨些山楂来,姐姐服了药后便吃一颗,也好压一压口中的苦味。”
比起心中的苦,缭绕于唇齿间的那点苦涩又算得了什么呢?宛月极不情愿地偏头往碗里一看,却依旧忍不住腹中一阵恶心翻涌而至。不错,良药苦口利于病,只是这再好的汤药,又如何医得了她的心病?强压下脑中浮现出的那个让她心痛的名字,宛月本能的伸手往袖口里一探,怎奈空荡荡的暗袋顿时让她惊惧异常。
那块龙佩不见了!宛月但觉头顶焦雷隆隆,漫天绝望铺天盖地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