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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的深山,极少出来。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惶惶不可终日,筹措着什么时候把她赶走。
自打老盲婆出现的那一天,爷爷就叮嘱我离她远远的,别靠近她,更别去北边的深山。
我很听爷爷的话,我没有父母,跟着爷爷生活,人们说我是被爷爷抱养的。
村子里抱养孩子是很平常的事,人们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办法抚养,不过通常以女孩居多,因为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作祟,男孩的话再苦也会尽可能的养大。
记忆里,爷爷是个相当有文化的人,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人生中的第一句英语就是他教的。
爷爷只上过小学,一辈子没出过县城,我一直搞不明白爷爷的英语是上哪学的。
有的时候回想起来,甚至怀疑他是梦里魂游到外边去偷师,毕竟他不仅有文化,还颇有些本事。
村子里不管大人小孩,还是爷爷的同辈,都管他叫“阿公”,这是很高的赞誉,只有村里的道公才有这样的待遇。
爷爷不是道公,也不办丧做法,人们遇到道公搞不定的事的时候,就会来找爷爷。
我时常跟着爷爷前往各村各户给人看事,听爷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这是病,上医院。”
于是人们就会送医,于是折磨了许久、办了多少法事、喝了多少符水都不管用的病痛就在医院治好了。价钱还比办法事来的便宜。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愿意请爷爷过去看看。
然而有一次,爷爷却改了一贯的说辞。这是必然的。因为那一次,是隔壁村的一个年轻小伙突然暴毙了。
死的那人我认得,我平时称呼他六哥,爷爷则叫他六子。他排行老六,上边有五个姐姐。
村子里都有个传宗接代的思想,老两口就是为了这么个儿子才生了那么多女儿,就指着这儿子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结果突然之间就这么没了。
两口子哭了一天一夜,伤心欲绝,觉得自己的孩子死的冤枉、死得蹊跷,于是找来了我爷爷。
那一次我照常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