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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胤头上摸过,最后一致结论是:脑袋撞坏了!要想完全记起前事,需要慢慢恢复。最后,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就都退了下去,赵弘殷少不得又致一番谢意。
剩下的许多天,赵匡胤就在家养伤,每天三大碗草药吃得他嘴里发苦。想倒掉吧,母亲又在旁看着。所幸是安神的药物,对身体倒无大碍。无人之时,他便寻思自己这次经历,为何所有东西都不记得,为何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难道真是“撞坏了脑袋”?那为何老觉得“赵匡胤”这个名字虽然熟悉却好像跟自己毫不相干,自己印象中总觉得赵匡胤是一位皇帝!想到这里,他为自己这些天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稀奇古怪的言行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在赵匡胤对自己一头雾水时,赵府上下也对这位死而复生的二公子感到奇怪。
譬如,这位二公子不会用夜壶,夜晚连小解也要去茅房,这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譬如这位二公子早上起来要“刷牙”,他们只知道“漱口”和“揩牙”,结果还是二公子比划了他们才明白。还有,二公子说用手指揩牙不“卫生”,杨柳枝又太糙,然后他自己忙活一上午,用竹片和马尾做了一把“牙刷”,还用茯苓泥拌了盐做“牙膏”,结果大家一试,果然舒服多了,刷完齿颊留香,神清气爽。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奇奇怪怪言行,起初大家觉得稀奇,接着就有些陌生,继而有人看他的眼光便带一些惧意。私底下更有人猜测这位二公子是不是“鬼上身”了。独有赵夫人不放在心上,对她来说,儿子现在活蹦乱跳的,能吃能睡,能叫自己“母亲”,就是万事大吉了;赵弘殷也不放在心上,一来他公务应酬多,和儿子相处时间少,二来像他这种沙场征战、见怪生死的武将对鬼神之说本就嗤之以鼻。
如此众人在不同的心事中过了一月。赵匡胤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家庭,阖府上下见他除了言语怪异些也无其他异常,便也心下慢了。
终于,赵夫人也准许儿子出门了。
赵匡胤看了一个月的书,早就浑身难受,现在得到批准,那是眉飞色舞,心花怒放。忙叫道:“令坤跟延钊在哪里,赶快把他们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