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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么佩服屠狼英雄,快快放下少年!是少年黑夜里屠的狼呀!”
督卫们听明白先生的意思,只当是他疯了,一鞭抽风,打暴先生左眼,又一抽,勒住先生细细的颈脖,叱道:“贪天之功,可!冒屠狼之名,不可!”只这么说,再一勒,把个先生的颈脖勒了一道血口,先生喷了一口血,只流泪,说不得话。督卫又喝道:“你一个毛娃,一个瘸老汉,要不还有两群羊要人放,我一鞭一个收了你们命!屠狼,这种牛能由你们来吹吗!”喝罢,还气不过,再下一鞭,打着先生后脑勺。
先生昏厥。
更没想到的是,先生醒来,不见了蒙魁。
他们给拆开了。
新苦役是全要拆开,充到异乡人群里,这是规矩。蒙魁证实自己是蒙大将军儿子,可能就能乘轿换马了。也不一定,可能一剑给灭了喂狼。
蒙魁的苦难和幸运都在于他横竖看都不能富贵人。蒙魁在一勺水里也能端看出自己的颜面象匹狼。蒙魁的话,亦非大秦,亦非匈奴。那不是一般的野,那近乎畜牲的哼哼嗤嗤。他要说他是大秦第一将军的宝贝儿子,他得先给吊起来御了牙齿(长城工地吊人打人绝不动肩、腰、臂、腿。为什么?干活要紧)!
大秦岁月的阴山!
那绝对不是富人能活的地方。贵人呢?没贵人。狼窝里没有卑贱的羊,当然也没有高贵的羊。那也不是冒险家的乐园,小有小伙,中有中圈,大有大帮。为什么古来没有高官酷吏敢到工地与苦工面对面视事的?为什么长史、司马正五品以上的官到修壕工地都得连苦役带督卒一起撤光了再由随从兵卒把守?从六品的上县令,从七品的中县令,正八品的下县令,从八品至从九品的丞,从九品的尉到修壕工地都直打哆嗦?就怕冷箭。冷箭往你颈脖上一插,那放冷箭的受奖。受奖是这样的:由你一位好朋友领赏,再由他掩护你离开!
蒙魁选择了当奴。
蒙魁自报的名字叫牢农。为什么要重他甥父之名?那时辰,蒙魁不想他老爸蒙恬大将军,他想甥父牢农。他想阴山的风是天上地下吹的,要是他甥父听着了,便是冥底的黑狱,他甥父也会呼那旋风雪獒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