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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抖抖索索地站稳了身子。兰老爷哑着声音颤巍巍地开口:“前几日不是说病情尚稳,有好转的迹象么?昨晚还能喂进几口流食,为何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老太医肯定地点点头,心下叹气,又道:“下官不才,医术浅薄,颇为惭愧。以下官来看,令嫒的病,本来古怪,实为我等之人生平未见。既无法诊断其病因,亦无法对症下药。这突生变化,的确令人不解。下官先前曾说过,令嫒前几日的情况,病情尚稳,虽有好转的迹象,并不代表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没想到,令嫒的病情会恶化如此之快,令我等抢救不及。”
既然说了,不如干脆说得明白一点。几位太医听了一致点头。这些太医,素来医术极高,疑难杂症无一不精,手到病除,名声响亮。尤其这位年长太医,正是太医院的长官董铭。
董太医如此一说,又有众位太医点头。兰老爷怔在当地,脑里乱轰轰地,口不能言语。而兰夫人早已眼睛一翻,直接晕了往后倒。一干丫头惊呼着,一阵纷乱,挨得近的机灵丫头连忙抱住了,有的拖过椅子,将她扶到椅子上坐着;有的急忙掐人中,呼喊着夫人。竟忘了名医们个个在场。
董太医上前查看一翻,便明白兰夫人身体曾有旧疾,又因着连日来的担忧,皆因悲伤过度,情绪激动之下,一时不能承受而晕倒,倒也无甚大碍。
施了银针,兰夫人过了许久,方幽幽转醒,望着众人,愣怔半响。目光突地触及爱女,又立马扑了上去,一边喊着:“儿啊……你走了,娘怎么活啊!”
她哭得肝肠似寸寸而断,令人侧目不忍看,侧耳不忍听。众下人有的喊着小姐也哭开了,有的抹着泪劝慰着。
董太医开了副安神养身的药贴,老管家接过随后吩咐一人去抓药煎熬。
见此情景,董太医知道兰府以后必有一番忙乱,兰老爷眼下已无暇顾及他们,留下也无甚用处,便对兰老爷拱了拱手,道:“望左相大人节哀,下官这就告辞。”
其他太医也跟着纷纷告辞。
兰老爷仿佛瞬间苍老十几岁,无力地作了个请的手势,心不在焉道:“诸位请。”
众太医退出门外。
兰老爷夫妇膝下无儿,四十岁上才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