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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慕容寒枝不自禁地打个哆嗦,桥下泛着微波的水面映出她如玉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来,水中鱼儿似乎自惭形秽般,“哧”一下,钻进水底去了。
她腰身盈盈一握,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凝视着随风荡起圈圈涟漪的湖面,粉嫩的双唇微启,淡吐芬芳,惆怅无限。这张脸,倾国倾城,灵动晶莹,虽嫌稍稍苍白了些,却一样动人心魄;十七岁本应是人生好年华,为何她的眼眸中却满是沧桑与落寞,仿佛已经看透人世,历经生死?
“管别人做什么呢,我不是一样,自身难保。”
她自嘲地苦笑,再抬起眼来时,眼底已是一片不甘的平静。深宫内院锁得住她消瘦的女儿身,却锁不住她一颗玲珑女儿心,因为饱尝被禁足的痛苦,所以更不断忆起,且无限向往宫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曾是怎样快乐、怎样无忧无虑的时光,是她如今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再拥有的、付出一切也不可能再得到的幸福!
现在呢,除了回忆,一切都不再属于她。四周越发的静了,她匆匆看一眼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一阵寒意袭来,她掩了掩衣襟,飞也似地奔回房中去。
不管是谁,且由他(她)。不多时,天已亮了,浣衣局的女奴们纷纷揉着醒忪的睡眼起身,开始洗那永远都洗不完的衣服。在所有人中,慕容寒枝是最沉默的一个,因为她来的时间最短,所以要做的活就最多。这是没办法的事,不管在哪里,人总是会欺生,偏偏慕容寒枝又比她们长得都美,人的妒忌心一起,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慕容寒枝看上去很疲惫,不时打个呵欠,眼泪都要流下来。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相貌平平的女奴拿胳膊肘顶了顶她,没好气地问一句,“寒枝,你要找不痛快是不是?在楼嬷嬷面前也敢躲懒,快点洗啦!”
她叫临镜,是慕容寒枝入宫后结识的、唯一的朋友,虽然她说起话来总是冷嘲热讽的,心肠却好,对人的关心却不是假装的。冷漠、孤僻如慕容寒枝,还能有一个关心她、而她又肯让她关心的朋友,真的很难得。“我哪敢,临镜,昨晚你有没有听到惨叫声?”
慕容寒枝回顶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