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似乎倾向了裴长佩这边。
“陛下可相信了？”裴长佩眼底湿润，削瘦的肩头微微颤抖着。
她到底对这个相伴十多年的男人，怀有一丝情谊。
“陛下……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兰凝如突然开口，声音哽咽，那如同小猫儿呜咽般的声音，落在赵乾正的耳中，满是委屈。
“凝如，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他目光有些疑虑，扫过裴长佩跟赵温贤，还是抬手揩去她的泪光，询问。
裴长佩轻呵一声，面前相拥的二人，就像是对她的嘲讽一样。
哪怕加上太子，她们也比不过一个兰凝如。
“贤儿让我出来，说姐姐想跟我说说话，臣妾想着，姐姐心情应当不好，又想念太子，便跟了出来，谁知道……”
赵乾正脸色难看，冷眸瞥向了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裴长佩：“皇后还真是好心机。”
“随你怎么说吧。”裴长佩冷笑一声，撑着身子爬起来，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清减得厉害，站在雪中，单薄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起来一般。
她已是心如死灰了。
这落在赵乾正的眼中，就成了她认罪的意思。
连带着看向赵温贤的眼神，也变了。
带着失望的怒其不争之意：“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就该罚。”
“父皇，贤儿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她欺负贤儿！”赵温贤尚且不懂自己的父皇为何不信自己，只觉得受了委屈，泪珠儿倔强地挂着，就是不肯掉下来。
“放肆！”赵温贤一句话就将赵乾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给挑了起来。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满嘴混账话！”
“她是个坏女人！”赵温贤抓起一捧雪，直接砸向了兰凝如，惹的兰凝如惊呼一声。
“混账！”
赵乾正震怒，抬手：“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不是落在赵温贤的脸上，而是裴长佩的脸上。
血腥味儿在嘴中蔓延，火辣辣的疼，眼神决绝：“够了！”
“陛下……别因为臣妾伤了和气……就这样吧。”兰凝如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扶额的时候，露出手腕上被刮蹭的血痕。
赵乾正原本有些犹豫不定的心思，一下就定了：“既然皇后管教无方，那贤儿就交给凝如，好好学一学，什么叫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