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鸣笛声,吵闹声,在陆一心脑海中混乱成一片。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
再次醒来,鼻腔里充斥着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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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道。
陆一心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双大手从身后扶起她。
“谢……”她转头看见方永年俊美淡然的脸,另一个谢字卡在干涩的喉咙里。
“醒了就没事了,再观察一晚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一旁的小护士说完这句就忙去了。
房门被她轻轻带上,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陆一心看着窗外,沙沙的雨声让她几乎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方永年在她病床前坐下,摸出一根烟,刚想点燃,视线落在她头上包好的白纱,又把烟收了回去。
“医生说伤不重,车子也已经叫了保险,让人拖走了。”
陆一心垂着眼没说话,胸口憋着一口气让她开不了口。
方永年见她半点不上心的样子,语气便瞬间沉了下来:“车开这么快,是嫌你的命太大了吗!”
陆一心猛地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熟悉的眸子里找不出一点真正的担忧。
其实,她应该习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心里还是会痛。
十几年,耗尽了一个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光,她全部灌注到他身上,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陆一心心头颤抖,最终也只叹息一声,声音闷闷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方永年这才满意,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助理说,你今天去公司了?”他像是在提起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雨声好像更大了,笼罩了陆一心的整个世界。
她听见自己回了一声:“嗯。”
“你都知道了?”方永年的语气听起来很坦然。
坦然得像一把刀猛然扎进她的心肺。
被撞伤的头好像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陆一心攥紧了手,忍着疼问了一句:“为什么?”
方永年陷入了沉默,他看向窗户上不断滑落的雨滴,眼中好似有挣扎,又像什么都没有。
良久,他才低沉着开口:“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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