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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实正擦到灯光正中央,这一回避无可避,停下手里的动作规规矩矩的跪好,等着石榴瞪够她回屋子去,才松下一口气。
“姑娘稍等一会儿,厨房常备着的中午给大少爷送了去,现下刚起锅,那东西炖起来费功夫呢。”
枳实喘两口气,终于擦到梧桐树下,靠着小树坐下去,屁股刚挨到地,就见回廊口探出来半个身子,瞧着是个婆子的身影。
枳实吓了一跳,正挣扎着往起坐,就见那婆子冲他招手:“你来,吃口面条再擦。”
枳实看那婆子一会儿,瞧见她漏出来的半张脸上尽是小心又和蔼的笑意,才慢慢站起身,轻巧巧走过去。
婆子没用那种院子里人人都会的挑剔目光打量她,嘴角含笑,亲热又有些腼腆。
“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她平日里并不这样的。”
枳实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有什么好说的,便只能笑一下意思意思。
说话间就进了厨房。
一股暖烘烘的肉香扑面打在枳实的脸上,打的她一阵恍惚。
按照婆子的示意,枳实坐在油滋滋的小板凳上,婆子自己坐在小炉子边上,先塞给枳实一把筷子汤匙,再把一个小汤盅放到枳实脚底下,而后就背过身拿蒲扇扇火。
“原本姑娘去跟老太太吃饭,我防备着她晚上饿,就拿鸡汤煮了银丝面。可姑娘点了川贝梨水,这面就没人吃,正好给你。”
枳实原本就饿极了,手都搭在了盅盖上,听见这面原是给傅瑾容准备的,便不大乐意动。
她拿眼睛去看那婆子。
小炉子暖烘烘的烧着碳,火上坐着一个汤盅,炉子边上还有一枚新鲜的梨核。
枳实想,盅里头炖的应该就是傅瑾容要的川贝梨水。
婆子一边扇风一边道:“姑娘是金贵人,只吃挖空的鹅梨中间川贝煮化的一口水儿。”
婆子笑笑道:“我是少爷身边小三子的娘,他跟我说叫我照顾照顾你。”
枳实点点头,闻见这浓郁的鸡汤味儿,腹中绞了一下,叫了一声。
陈婆子,应该就是今天她听见的那个陈金嫂子,院子里总算有一个肯跟她好好说话的人,她攥着筷子没有由来的放松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