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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害怕?为什么你不因为我让你做这些事情而感到愤怒?费介觉得很费解,皱着眉,看着小家伙。
范闲低下头,很恭敬地说道:因为老师说要毒死一个人来让我观察学习,我很怕,所以我宁愿来挖尸体。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情。
是。范闲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年纪小不是借口。费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虽然你年纪小,也许有些事情不懂,但要知道,像你这种贵族的私生子,在以后的岁月里面可能会面临许多的阴谋与伤害,有时候这种廉价的同情心,往往是杀伤自己的利器。将被挖开的无名坟墓重新整理好,一老一少古怪的师徒开始循着天光来处往东面走去,一路走着,费介忽然问道:你应该很好奇吧。
嗯。范闲鼻子里嗯了一声,甜甜的笑容里夹着一丝羞涩,老师对我很用心。
费介根本没想到小孩子会答非所问,苦笑着说道: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真的很怀疑你的神经和你的大脑成熟程度。
笑比哭好。
那倒是。费介的目光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城墙,皱眉说道:你父亲在京都的家产很大,将来要与你争家产的人很多,所以你必须变得更强,学习更多。
范闲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向听说自己的父亲司南伯爵很受皇帝陛下信任,所以没有外派地方,而是留在京都里面。但范闲还是不能够理解,是什么样的家产,居然会害死自己,会让自己的父亲请来京都最可怕的监察院中人,来充当自己的老师。
晨光微熹,费介牵着他的小手往澹州城走去,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落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两截,费介看了他还有些苍白的小脸一眼:其实死人是最不可怕的。
是。
以后不要用那种真气来控制自己情绪了,人的情绪不能得到正确地渲泄,就算你体内的霸道真气真的练到顶峰,也只会成为一个只会杀人的怪物。
是。范闲很听话地散去了体内的真气,不再强行控制自己对于死尸的畏惧和恶心。
就在这个时候,费介忽然说道:你的衣袖里还有一截烂了的肠子,难道准备回家红烧?
啊!安静的郊野小道上传来小孩子的一声惊叫和某个不良老师的阴险笑声。